时知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冷静道“或许从现在起我该把一些事情从崔氏分离出来,免得以后为难。”
她之所以亲自花费大量时间去培养那些学员,就是想养出完全属于崔时知而不是崔氏灶女的力量,这两者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转眼之间又到了春节,时知这次不能留在清河过年,她需要去燕州和冀州巡视慰问驻守的将士,同时也得借着这次机会去把驻军重新部署调派。
自从出了平州柳氏的事,江南众多家族如今更是草木皆兵,今年过年王氏送来的节礼比往年都要更几分。
然而清河除了按照往年的惯例送往江南节礼,其他仍旧没有给王钊任何保证与回音。
王钊看着时知的问候信心里叹息,他清楚自己是时候做个选择了,固然太原是太早选择站队才导致引狼入室,可现在的情况是他不选依旧不能自保。
罢了,他就赌这一回吧,再由着那些势力啃食下去,王氏真要扛不住了,原本他以为那些人打上棉花的主意崔氏会有所动作,可如今看来是他想得太浅,崔氏如今放眼地是天下,又怎么会为这一点利益就扰乱布局。
“来人,尽快把这封信再送去清河。”信的内容他其实准备许久,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时知再次收到江南的来信并不意外,她这个便宜后爹其实最是个识时务的人,在看清楚王氏已经没有和崔氏并肩结盟的筹码后,就会明白王氏归附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南时知是一定要拿下的,但怎么拿却是个学问,冀州之战她向世人证明了她的能力,王钊再不能与她比肩成为对等的同盟。
看完信时知从冀州回来后去了一趟铸器坊,她对百湖道“今年立秋前我需要二十门新火炮。”
百湖不会多问要用在哪,他只是预估一下进度“成本还没降下来,这二十门火炮花费可不低。”
这一下就能把从齐彬那换来的金子造没。清河现在又新养了五万人马,还是训练阶段,这笔钱原本是计划打造新的兵械装备的。
时知当然知道这花费,她忍着肉疼道“出海的海船上次回来也带了不少金子和货物,够应付今年这一年的军费和开销的,先生只管去做吧。”
她之所以提前谋划江南,也是因为缺钱,江南和别的地方不同,它除了有产粮的优势,另外还有着更为完善的商业体系,当然要是再任由战争祸害下去,只怕也终究会凋零。
靠农业经营的产出是支撑不住时知那些规划的,不说别的就是这火器制造光靠桐州这点儿家底就扛不动。
但江南地域广阔,幅员比冀州和桐州加起来还大,那么多势力对它虎视眈眈,要想全吞下没有个十万人驻守是做不到的,所以时知计划先拿下一半,把淮郡以北靠近桐州这一带先收入囊中。
王钊这次很快就收到了时知的回信,他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崔氏开出的条件比他预想得好很多,希望祖宗保佑让王氏能平安度过接下来的难关。
时知安排好练兵的事后又长时间蹲在空间配置炸药了,这次她把合成器改进了两次,效率提高很多,没用两个月就把材料全都配置结束,腾出功夫后她又开始帮助作坊改进矿石提纯和研磨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