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操作对荥阳来说可谓是猝不及防,七寸被人一下子捏住了,郑氏的私兵大部分隐藏在深山中训练,但还有一部分其实已经放进了秦州各地的驻军中。
郑氏家主明白自己家是露了痕迹,他如今已经没有耐心再看着两个儿子争斗,郑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若是不想放弃几十年的图谋,那所有人都得为这个家有所牺牲。
“驻军去了西关,如今秦州已经不是郑氏手里的铁板一块,桐州咱们必须握在手里。”郑家家主已经有了决断。
他原先不同意这件事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继承人名声有污,毕竟以后背弃崔氏他儿子得被人指摘,桐州那会儿对郑氏来说也不是非要不可。
可如今却不同,朝廷突然对秦州动了雷霆手段,郑氏现在为了不提早暴露,做事束手束脚,那桐州就很重要了。
如今他的长子痊愈,次子此刻再做继承人对郑氏来说又是一场风波,还不如先让次子去清河把崔氏拿到手,等郑氏喘这口气再决定以后的事。
郑濂听到这个决定后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早就不是问“为什么”的小孩子了,若他是父亲也会这样做,想来也讽刺,让他图谋清河是五年前祖父定的,他听后也答应了。
这才假意与父亲赌气去了江南读书,同时利用这个机会经营郑氏的一些产业,拉拢南方一些小世家子弟,可没想到今日他与兄长的争斗竟然就输在这个为家族牺牲的决定上,何其讽刺
郑家家主把决定告诉次子后就给清河去了一封信,信中虽然没明确说要联姻,但大力感谢了清河对他郑氏的诚意,也感谢了崔家家主在范阳对他二儿子的照顾,说等出孝后就让儿子登门拜谢。
崔教授把信拿给孙女看“这郑珝还真是把他老子见风使舵的本事学了十成十。”
时知看着信笑了“爷爷不妨多跟这老狐狸交流一下联姻的事,最好再给郑濂写几封慰问信,让所有人都相信您对这个孙女婿满意的不得了。”
崔教授不想应付这一家子大尾巴狼,但最近孙女着实有些不待见那一家子,显然不会给他代笔,他只好继续跟那些一肚子坏水的大尾巴狼当“笔友”。
秦州两位地方大吏换人后,郑氏就仿佛真的沉寂了一样,整日闭门不出安静守孝。
派去燕州和并州调查的人查到过完年都没有什么结果,那群匪徒真的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郑家家主心里越发不安,他总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都是一连串的预谋,他父亲遇害、长子痊愈、朝廷猜忌,最终掐住了郑氏喉咙。
问题是谋划这一切的到底是谁呢给郑氏找麻烦谁会得利他又想到前些日子那两波刺探的人,其中一波他猜出是朝廷的人,另一波却一直审不出来有用的信息。
大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势力了他现在甚至怀疑他父亲的死也跟对方有关,一环套一环,背后之人若说没有阴谋他打死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