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吗愿望越贪心越实现不了。”温衍皱眉说,“想个实在儿的。”
她不是贪心,她就只是单纯地喜欢把愿望往大了说。
因她从来没指望新年的愿望能够真的实现,她从小到大许了那么多愿望,只有高考的那一年许的愿,她许愿自己可以考出一个好成绩,然后离老家去很远的地方上大学。
只有这个愿望实现了,别的从没有实现。
反正也不会实现,那就往大了说,万一哪天老天一个失误,她就脱非入欧了呢。
从来没体会天上砸馅饼是什么感觉的盛柠,在去年第一次被大大的馅饼砸。
从而让她对未来生出了一更贪心的期望。
零的钟声,让盛柠意识到从去年到今年,她做了一个明知错却仍然觉得对的决定。
远比那次在酒吧要严重得多,那一次还可以解释自己是在极度愤怒和金钱诱惑的一时冲动。
其实沪市这么大,她大可以去还着门的快餐店里发时间,甚至是联系以前的学和老师,再不然,哪怕是去区派出所跟执勤警察们聊天也行。
明明剔温衍还有很多选择,而她却偏偏选择在大年三十的这一天来找温衍。
盛柠在此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很讨厌温衍,非常讨厌。
讨厌他的高傲,讨厌他的骄矜,自以高人一等,看不起她和盛诗檬的出身,以及不屑她对金钱的向往和痴迷。
而他却不吝啬给予她最想要的东西,甚至还能认她作一个普通人的努力,即使她的百般努力甚至都比不上他一出生名字上就有的一个温姓。
他不知在何时经从她心里剔除掉了从前对她的立场完全对立的刻板身份。
温衍问她实在儿的新年愿望,盛柠仔细想了想,如果非要说实在的新年愿望的话。
她希望新的一年里,自己千万千万不要爱上温衍,可以仰慕他、可以崇拜他,甚至是像盛诗檬和高蕊那花痴他,怎都行,唯独不能是爱。
“想好了吗”温衍问她。
“没有。”盛柠固执地说,“只想要发财暴富,没别的心愿。”
男人皱了皱眉,笑着骂了她一句“你这财迷没救了。”
盛柠说“我这是专一。”
温衍嗤“嗯,对钱专一。”
她理所应地反问“对啊,不然对什么”
温衍无声张了张嘴,喉结微动,没有回答她。
他发现这个姑娘矛盾得可怕,她身上有太多他并不欣赏的特征,甚至一始让他觉得厌恶和反感,可她在他面前流露出来的那些真挚和倔强,以及那些偶尔的任和呆傻,又不可置否地很吸引他。
温衍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姑娘可以生动成这,简直像一个装满了糖果的盲盒罐子,里头装满了各色各的糖果。
她是彩色的。
盛柠突然说了一句“雪了”
温衍从沉思回神,盛柠经走到了窗户边看雪。
跟燕城的雪比起来,这里的小雪属实算不得什么,雨水一般砸向玻璃,形状只是一小团的雪粒子而,就像是冰箱上刮来的冰霜。
这也算是雪么
温衍不想击她,只问“在燕城还没看够雪”
“不一。”
他一来,这里就雪了。
温衍也不知都是雪,究竟哪里不一,她是这儿的人,她说不一那就不一吧。
春晚还有最后的半个小时才结束,而热闹非凡的电视屏幕经没人再去关心。
世事无常,他们在彼此眼里曾是那么令人讨厌,而此刻却又在彼此面前那明亮。
盛柠没有告诉温衍自己真正的新年愿望,而温衍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
这份压了理智和原则,经始在心底滋生和深陷的爱意,他希望能够在这新的一年的某一天,得到她的回应。
他在许这个愿的时候还并不知,其实盛柠这姑娘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头脑清醒,只是比起他来说,她更要清醒那么一,对他们之间也更要悲观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