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的票都是不限时的,吃了饭以后又呼啦啦跑去滑冰了。
宋恂不想留在场边聊工作,便让项小羽穿上旱冰鞋,扶着她进去玩下半场。
临走前,周向晚迟疑片刻,还是跟宋恂低声说“船队那边好像有些情况,我们厂的工人说,船上有人偷东西。宋书记,你要是有空,还是关注一下吧。”
既然听到了风声,甭管有没有空,宋恂都是要关注的。
第二天上班,他就将孙翊喊了进来,询问他有没有听到船队的什么消息。
孙翊摇头问“书记,你要打听哪方面的消息啊要不我帮你去船员里问问”
很多事情都是瞒上不瞒下的,上面的领导还被蒙在鼓里,而下面早就众人皆知了。
宋恂沉吟片刻问“船队哪天收山”
“昨天晚上已经回来了,都在码头补给呢。”
宋恂让孙翊找潘船长问问情况,午休的时候,他自己开车去了渔业公司家属院。
项远航一觉睡到了中午,这会儿刚起床,脸颊上还带着红印子。
“小宋,你咋这时候来了吃午饭了嘛”项大嫂问。
“没吃呢,嫂子你帮我随便弄一口吃的吧,我跟大哥说点事。”
项大嫂应了一声就手脚麻利地开始和面,打算给他们擀面条吃。
项远航还有点没醒神,有些迟钝地问“要跟我说啥事啊”
“我听人说,咱们的船上有偷东西的”
“确实有往家里拿鱼虾的,但你要说他是偷,就有点严重了。”
有些船员会在上船的时候带个桶子,下船的时候从网箱里捞一桶。这种事在渔船上很常见,大家以前在机帆船上也是这么干的。
否则饥荒年间是怎么挺过来的
项远航还指望着接班当渔捞长呢,所以并没有占这种容易被人诟病的小便宜。
“大家拿的都是固定工资,一个月在海上漂二十几天,结果还没有在岸上理鱼的人赚得多。”项远航笑了笑说,“大家心里不平衡,总要在其他地方找补一下的。”
冷冻厂实行了全额计件工资制,有些勤快的工人每天能在厂里工作十五六个小时,理鱼数量多了,工资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船员们只觉得自己辛苦,却看不到别人的苦。
宋恂这两年一直致力于改善船员的生活条件,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事。
项远航停顿好半晌,才重新开口说“相比于偷拎点鱼虾这点事,我觉得公司领导还是管管赌博的问题吧。光是我所在的那艘船上就已经有好几个人私下赌博了。他们知道我是你大舅哥,所以在我面前还算收敛。就算这样,也被我撞到过好几次,一艘船上二十来个人,三分之一都得沾赌,别的船就更够呛了。”
去外海打渔一走就是十几天,大多数时间都十分枯燥,大家没什么事干,就想尽各种消遣娱乐的办法打发时间。
“他们赌的大吗”
“不小,有的人玩几次就能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输没了。”项远航压低声音说,“每次看到那些输钱的人,我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们一个想不开就跳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