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老丈人和自己的两个同事相互做了介绍,便从队里借了两个磅秤,带头走上了码头。
郭志勇称着一筐筐海鱼说“这个位置还是有点偏呀,距离冷库太远了,一会儿还得请人帮忙把咱们收到的鱼运去砚北港的冷库。”
宋恂赞成道“一会儿跟队里借两艘空船帮咱们跑一趟。生产队打回来的鱼,除了指定供给外贸单位的,很少有往砚北港送的,都是直接运回各自的生产队,或者最近的供销站。咱们之前没有准备,从明天起可以让打到符合出口标准海鱼的船,直接开到咱们公司的码头去。”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件事,将收鱼的任务暂时交给渐渐上手的老郭和孙翊,又让老丈人给两人帮把手,自己则骑着电驴子,跑去了公社广播站和海浦渔业电台。
“郁台长,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宋恂与郁英荷握手。
“你放心,这也算是为渔民们服务嘛,渔民出海打一趟鱼不容易,你们的收购价给得高,也能让渔民增加一些收入。”郁英荷笑着说,“我们节目现在的收听率很高的。今天下午三点,明天早上八点左右,明天中午十二点,各帮你们播报一次,到时候你们公司的码头上肯定全是渔船,只要人家送去的鱼真的能入库就行,可别砸了我们电台的信誉和口碑。”
“那不会,只要符合出口标准,来多少我们就收多少。”宋恂保证道,“冷库距离码头不远,收了鱼马上就能入库。”
谈完了公事,郁英荷又问起了项小羽的近况。
“她上次给我写信说,省大新闻系的培养方向是按照报社的新闻记者培养的,但她以后还想回电台当播音员。我给她写了回信,也不知她收到没有,这都快半个月了还没动静呢。她在省城没什么事吧”
“没事,可能是还没收到信呢。”
“我就怕信件在路上被弄丢了,电话也没人接。”郁英荷拧眉说,“回头你联系到她的时候,跟她说,要是还想干播音这行,可以抽空去省城广播电视学院旁听一些专业课。我帮她打过招呼了,她本来就是从电台口走出去的,去旁听一下课程,学校也是欢迎的。”
宋恂不知道他媳妇那边有什么打算,但还是赶紧跟郁台长道了谢。
项小羽已经离开渔业电台两年了,竟然还能请得动郁台长帮她办理旁听证。
宋恂一面在心中微感诧异,一面又觉得以项小毛的为人,这件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媳妇一直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
当天收到的鱼,全部运去砚北港的冷库以后,渔业公司三人并没有返回单位,而是跟着运输船重新回到了瑶水村。
收鱼的工作至少要持续半个月,他们天天都得来码头。
大家都不想来回折腾了,于是便住进了宋恂在瑶水村的房子。
郭志勇到底是有了些春秋的,回到队里以后,连晚饭都顾不得吃,躺到床上就睡了过去。
年轻人孙翊也没好到哪里去,宋恂招呼他去吃饭的时候,他扶着腰和肩膀在床上蹭了半天,愣是没起来。
无奈只能挥着手说,他也不吃饭了。
宋恂其实也是懒得动弹的,不过,丈母娘有请,据说是有要事与他商量。
他只好撑着酸痛的身体,晃悠去了老丈人家。
宋恂在瑶水忙碌,而省城这边,爸爸悄无声息地独自离家以后,双胞胎起初并没什么特别反应。
没有了爸爸的约束,两个崽着实做了几天快乐的窜天猴。
特别是延安,手头有了奶奶和姥姥给的大把钞票,幼儿园放学以后,他这几天都要撺掇司机叔叔将小汽车停在冰棍摊子旁边,让他俩买个冰棍吃。
“小王叔叔,你别告诉程爷爷和我爷爷行不”延安嗦着冰棍央求。
司机笑“只能吃这一次啊,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