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些故事都是随口胡编的。”穆蓉脸上带出些赧意,“这能行吗”
“行不行咱们说的不算,得由孩子们决定。要是孩子喜欢听,你就可以去试一试。”项小羽笑道,“要不你先写一个故事出来,我拿回家给我两个儿子读一读。他俩这些年听的儿童故事得有上百则了,如果他们喜欢,你基本就可以放心投了。”
这俩娃听故事的品味已经提升了,不是什么故事都听的。
广播里有些故事他们如果不喜欢,就会关掉收音机去干别的。
而且上个周末,延安在家里哼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吉安竟然突然问宋恂,这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以后,警察叔叔要怎么处理
宋恂带他俩去了钱小六家喝酒,让这位警察叔叔亲自给他们科普了一下,收到大家拾金不昧的物品后,警察叔叔是如何处理的。
小哥俩的品味提升了,所以只要穆蓉能写出吸引他们,尤其是吸引吉安的故事,那么这个故事过稿的几率应该是很高的。
“你还有心思管人家呢,赶紧想想自己的新闻稿怎么办吧”目送穆蓉离开,廖习兰翻着报纸调侃。
“写新闻稿有时候也是需要一点灵感的。”项小羽拉着她出门,“走走走,咱们出去采采风,没准儿就能想出好点子了。”
项小羽在学校为了两篇采访稿挖空了心思,而宋恂在党校这边也在因为编写哲学辞典的事情发愁。
当邱老师在班级里宣布将由理论进修班的全体学员共同编写一本哲学辞典时,果然得到了所有学员的一致响应。
在校期间出书
甭管是什么书,也甭管是由多少人共同完成的,都是一份很亮眼的成绩。
大家都想在扉页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然而,有个现实问题是,只凭哲学辞典的那点内容,根本用不到这么多人
从没见过哪本书的扉页上能见到一百多个作者名的
“要不就只写78级马列主义基础理论进修班整理编辑吧。”曾珊建议。
常云海穿着大皮鞋躺在床上,脚丫子一晃一晃的,闻言便笑道“除非你把这个想法瞒得死死的,否则立马跑掉一半的人。另一半也会在看到实物以后,在心里问候你们”
曾珊撇撇嘴说“大家的思想政治觉悟都挺高的,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要不你就去试试”
宋恂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阻止两个人继续互怼,沉吟片刻说“实在不行咱们再弄一本马列著作辞典反正咱们班人多,而且近期学的都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我看校长那个意思,只要能把书编写出来,学校就会给咱们出版。”
如今省委党校的教材和工具书是很少的,大多数班级在用的还是中央党校编写的教材。
他们平时上的一些专题课,都是老师在上面讲,他们在下面抄写的。
教材非常有限。
曾珊思忖片刻点头说“咱们还可以把班里的学员按照地区进行分组,听说毕业分配时也是要按照户口就近分配的,咱们让同地区的同学一起完成一个任务,也有助于加深彼此的了解。”
“行啊,就这么办吧。每个地区划分一部分内容,至于这些内容要怎么分配,则由各组内部去商议,咱们就不用管了。”宋恂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也给班干部省事了。
两人去班部办公室跟邱老师商量了一些细节,便赶在周末之前,按照地区将编辑任务分发了下去。
分完了辞典的任务,党校宿舍里又迎来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喜事。
也许是之前在食堂跟校长的对话起了作用,理论进修班学员所在的这栋宿舍里,每层楼都安装了一部电话。
公共电话机被安装好的当天晚上,宋恂就给家里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