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小吏忙解释道∶"大人,那何掌门的侄女从不到试田来。这块地,她种了几根草,就一直任由其长了十几年。您看看这荒草,没人打理,都长成什么样了"
"话倒是不假。"监正大人盯着那块沙土,说了句。
小吏道∶"所以,院监也就没给她换地方。您请想,这学田本就珍贵,若是这般浪费,谁不心疼呢,是吧"
这老咸鱼
亏得自己还为她鸣不平。
监正大人心中冷哼,道∶"把草铲了,牌摘了。她既不愿来,便不必为她留着了。"是"小吏一捐到地。
当天,那沙土里的草就被铲了个干干净净。监正大人没找着这条咸鱼,索性也懒得找了。
何惜金苦心供养她十几年,她竟然连学田也不来哼,真真是咸鱼,懒得连翻个身也不肯。
而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发现不妙。
十几年没有蚊子的司天监,突然出现了奇异的"嗡嗡"声
值夜的大人啪地一拍手,赫然发现掌中竟然打死了一只半饱的花蚊子这是怎么回事
而书房里,正在翻阅公文的监正大人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因为十几年没有蚊虫,大家早已经习惯盛夏也开窗而眠。房里更没有备下什么驱蚊之物。可今天夜里,好像所有的蚊子都约好了似的,全部向此而来。
天赐"红包",这可苦了所有人
睡到半夜,终于大家忍不住了,纷纷拿着蒲扇躲出来。
司天监里因为有育种院,花木庄稼甚多。
以前也常被蚊虫所扰。但那个时候,大家有准备,各种驱蚊的香或者丹药至少也是有用的。
可如此,十几年没有蚊子,突然一涌而来,谁睡得着
诸位大人和学子们也不顾高低,坐到了一处,又气又急,偏偏又理不清原由。
清净了十几年,怎么就突然又蚊虫肆虐了
书房里,监正大人看着拍死在手背上的蚊子,也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黄壤端早饭过来的时候,仍然一脸气恨。
监正大人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猜想,他若无其事地问∶"发生何事"
黄壤砰地一声,将食盒怼在桌上,怒道∶"到底是哪个混账吃饱了撑的,铲了我的学田监正大人低下头,默默地帮她打开食盒,强作镇定∶"你那学田不是好久不去了"
"我不去就能乱动"黄壤一脸净狞,"那个看守农田的狗吏,打死也不肯说要让我知道谁这么手贱,我剁了他的手"
"咳"监正大人轻咳一声,一脸严肃,道∶"确实可恨。不过你那学田里不是只有杂草吗
"杂草"黄壤咬牙切齿,"要没本姑娘那杂草,他们能睡这么多年的安稳觉吃饱了就打厨子个顶个的脏心烂肺的东西难道不知道对于育种师而言,动人田地等于杀人父母"
这,本官真的不知道
监正大人轻轻擦去额上细汗,道∶"确、确实过分"
等等"黄壤突然反应过来,她盯着第一秋,像怨鬼般拉长声调,问∶"你如何知道,我学田里种着杂草"
监正大人若无其事地道∶"本官也只是听说,听说"
话落,他趁黄壤不备,爬起来就跑黄壤生平第一次有啃了他的冲动
"第、一、秋"她抄起顶窗的竹竿,往外就追"老娘今天要剥了你的皮"
司天监,所有人都见自家监正被一女子追打,真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监正大人总不好用护身法宝对付她,最后毫不意外地被黄壤投出一记飞竿打倒在地。
黄壤双目通红,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她骑上第一秋,揪起他的衣领,脸都变了形∶"混蛋,敢铲我学田"她愤然出拳,砰砰两声,赏了监正一对熊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