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之对梦外的事毫无记忆,他自梦中复生,便只记得梦中百年之事。闻言,他冷笑∶"几日不见,你倒是懂事了不少。"黄壤真是不想说话了。
就在此时,鲍武匆匆赶来,道∶"监正,谢红尘突然御剑,向上京而来。"室内所有的声音都就此停顿∶"谢红尘"
第一秋和苗耘之同声道。
有皇女道∶"难道陛下所指之人,是谢红尘"
"没道理。"苗耘之皱眉上次谢红尘前来,方与第一秋交手。这才多久
何况就在方才,他还派弟子送来典籍,哪有这么快翻脸的
第一秋同样也作此想谢红尘就算是狗脸,也不至于这么快再度杀回来。然而,谢红尘却当真是来势汹必。
无论如何,他上门挑衅。司天监只能迎敌。
第一秋将黄壤交给苗耘之,带着诸皇子、皇女,以及司天监的战力,来到司天监外,这里是上京内城入口。
果然,天边一个黑影越来越近,转瞬即在眼前。正是谢红尘。
他一身白衣,玉冠束发。本是清正脱俗的一代剑仙,如今眸子里都是张狂之气。见到第一秋等人,他语带轻蔑∶"区区蝼蚁,也能挡吾吗"
第一秋皱眉,道∶"谢宗主今日好狂的气势,好大的口气。走火入魔了""谢红尘"缓缓走近他,狞笑道∶"师问鱼就只会派你们前来送死吗"
第一秋冷笑,也并不知道此人为何突然发疯。他道∶"谢宗主今日前来上京,所为何事"而就在此时,内城之外,屋脊上,有人披发跣足,一身浴血,捏碎传送符而来。"他不是谢红尘"来人高喊,"尔等小心"
随着他话音刚落,空中的谢红尘抬手,轻飘飘一掌拍向第一秋。
然而,监正大人素来便狗。他跟仇彩令等人不同,虽是说话,该有的警惕却绝不会少。空中的"谢红尘"这一掌看似无力,及至身前,却乃暗劲。
周遭草木未动,只有第一秋的护身法宝砰地一声,当场破碎他脚下石砖瞬间碎成粉末。这一掌,若是他毫无防备,足以将他当场击杀。
众人看这一掌,似乎无甚威力。
空中的"谢红尘"也是一怔,似乎对结果颇为意外。
只有监正大人目光垂地,注视着地上水晶般半透明的碎片。
片刻后,他轻掸衣上灰尘,姿态轻松,转头对他五哥赵宴之道∶"五哥先同他说上几句,小弟交待一些琐事,即刻就来。"
赵宴之冷哼一声,只得站到众人之前,他扬声问∶"朝廷与玉壶仙宗一直以来和平共存。今日谢宗主来势汹汹,且出手无情,原因何在"
当然了,他说什么,监正大人并未细听。
他只是快步来到苗耘之面前,他取出一个香囊,递给苗耘之,道∶"烦请前辈带着阿壤,离开上京。"
苗耘之一愣,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话的含义。他怒骂∶"大敌当前,你这说的什么屁话"
第一秋笑道∶"吾虽有志,奈何力有穷尽。这香囊之中,乃吾多年炼制之私器,有用或无用,尽在此间。如今事出突然,便算是一点微末心意。乞请前辈,重我所托。"
说完,他目光下移,伸手想要触摸黄壤,却终又收回。
"去吧。"他轻弹指尖,随后潇洒转身,用最狂妄的姿态,留下一句最怂的话∶"本座再不济,也还是能阻他一阵,以供前辈逃命的。"
而人前,赵宴之扬声道∶"谢宗主难道不曾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你纵是号称第一创仙,难道我朝廷就无人了不成"
"谢红尘"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赵宴之一直不知道这眼神是何含义。直到"谢红尘"心剑在手,向他斩出一剑。
这一剑悄无声息,而赵宴之只觉身上一凉,随后他的头和左肩倒地,其余部分仍然站立。最后时刻,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第一秋我日死你个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