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问心阁。
张疏酒、冯筝儿、张心柏一家三口正在吃饭。张家虽是修仙世家,早已辟谷。但是冯筝儿仍然定下家规,每三日家中所有人必须齐聚一堂,上桌吃饭。
她初嫁入张家时,也曾心雄志壮,扬言要生上十个八个小患子。后来生下张心柏一个,惊觉生产如此之痛。于是雄心熄灭,壮志成灰。
张夫人再也不生了。所以没能儿孙满堂,一直是她心中之痛。到了现在,这家规也就只有他一家三口执行,很是冷清。
张心柏为父亲挟了菜,照例道∶"母亲的厨艺又长进了不少。"
臭小子,毫无人性张疏酒索性直接将一碟菜扣在他碗里∶"吾儿说得是,你母亲下厨不易,多吃点"
亲爹乎张心柏心惊肉跳今天娘亲不知道又打死了几个卖盐的。还有,这菜上次上桌不还是生的吗,这次为什么炒出来会是焦的
父子二人拼命往对方碗里挟菜。
冯筝儿面上带笑,说∶"若是不够,我便再做两个。""够"父子二人几乎齐声道,"怎么能再让夫人娘亲辛苦
正在这时,门外有弟子道∶"阁主,夫人。玉壶仙宗派人送信过来。"
"玉壶仙宗"真是谢天谢地张阁主一把将另一碟不知名的菜肴倒进儿子碗里。随后他接过信,拆开一看,神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冯筝儿问。
张疏酒道∶"是灵璧老祖,他请我们带上心柏,前去玉壶仙宗作客。"
冯筝儿闻言,也是十分稀奇∶"邀你过去也就罢了。但这不年不节的,又无什大事。叫我和心柏去做甚"
张疏酒将信件递到她手上,说∶"夫人说的便是关窍所在了。"他扫了一眼张心柏,略微思索,,道∶"他特意提到心柏,莫不是有意作亲"
冯筝儿眉峰微蹙,说∶"前些日子,我听曼英姐姐提起一事。"
张疏酒与她夫妻连心,当即道∶"黄壤"
冯筝儿点头,说∶"玉壶仙宗还有谁能让灵璧老祖亲自出面说亲而且要考虑心柏,也定不是一般弟子。"
"唔。"张疏酒还是觉得奇怪,说∶"说起阿壤,前些日子我听到一些很不好的传言。"
冯筝儿搁下筷子,严肃道∶"世井泼皮的话,也能听得阿壤命苦,父母都不在了。息家为了逼她认祖归宗,没少挤兑黄家。她一个女子,苦苦支撑,本就不易。如今传出这些下作的话,依我看,就是息家在搞鬼"
"是是是,夫人说得是。"张疏酒忙道。
冯筝儿说∶"既然灵璧老祖送信过来,那我们就过去看看。这事儿阿壤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接她到问心阁游学。"
张心柏皱眉,说∶"母亲怎么不想想,若阿壤姑娘愿意呢"
谁料,他这么一说,冯筝儿连眼神都闪闪发光∶"那你就要去张家祖坟看一看,是不是冒青烟“
她垂涎三尺。张家父子∶""
这一家子也不拖延,接到信的当天立刻赶往玉壶仙宗。彼时,黄壤正在祈露台,与傀儡对战。
傀儡里,是第一秋刚换的胸板。招式又与之前不同。
黄壤趁着休息的间隙,轻抚傀儡的脸。算下来,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第一秋了。
可是傀儡经常更换胸板,可见玉壶仙宗的傀儡维护,他仍是每半年就亲自过来。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仍未间断。
黄壤曾经思念过谢红尘,她等在祈露台,朝朝暮暮等他来。后来到了罗浮殿的密室,她锥心泣血,日日期盼,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