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正要用除尘的法宝,为他清扫书房,他突然说“你的茶艺进步了。”
“吗”黄壤意外。
梦外百夫妻,她不知道为谢红尘烹了多少盏茶。
谢红尘从未称赞过一句。
“弟子茶技未变。”黄壤浅笑,“师尊心境变了。”
“吗”谢红尘没有看她,但他喜欢这么跟她说话,聊一聊功法之外的事。他说“阿壤,除了育种、练功、茶艺、下厨,你还会些什么”
啊,想要更了解吗
黄壤他飘飘一福,说“其,弟子偶尔能跳上一支舞。只恐舞技拙劣,让师尊见笑。”
“跳舞”谢红尘惊愕,随即问“剑舞”
黄壤修习剑道多,若说剑舞,那便不足为奇。
岂料,黄壤说“桃夭。”
“桃夭”谢红尘愣住。剑仙最浪漫浮丽,他虽被宗门之事所累,但颇通音律。桃夭上京最为流行的乐曲,每每舞姬起舞,水袖折腰,柔媚如水。
黄壤微笑,追问“师尊要看吗”
谢红尘知道自己不该,这他的弟子,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岂能令女弟子为自己起舞
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浅浅淡淡地答“可。”
这个字,像挑破了心上的一处腐溃的伤口。
而黄壤似乎不觉,她说“可弟子并没有合适的舞衣。”她靠近谢红尘,浅浅笑道“师尊修为惊世,总能为弟子寻得一件吧”
谢红尘当然能。他的幻术之功,早大成。
他闻言低头,取纸作画,随后剪纸成衣,递给黄壤。
黄壤接到手中,那纸上衣经变成一套鲜艳亮丽的衣裙。她谢红尘飘然一拜,道“弟子去间更衣。”
说着话,她行入一个暗室。
但刚刚进来,她就意识到不好。
这个暗室,她本不知道。
第一场梦境时,谢元舒重伤谢红尘,又要诓来谢灵璧,这才让她躲入其中。
然,谢红尘眉峰微皱。
他这内室,黄壤并不曾进入过。她怎么会知道这处暗室
而很快,黄壤换好舞衣,掀帘出来。
她忽然道“真奇怪,这曳云殿的内室,弟子从未进入过。但真要入内,却如此熟悉,就好像弟子初见师尊一。”
谢红尘先为她姿容所慑,随后闻听此言,陡然愣住。
“你见到为师,觉熟悉”他语带迟疑。他初见黄壤,何尝不如此仿佛缘未尽,缠绕几世。
黄壤一身舞衣灿若云霞,她臂挽披帛,衣袂飘飘“一见如故,只觉浮萍有靠,可以依托。”
话本虚假,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梦外的初见。
那一的仙茶镇,黄壤初见谢红尘,何尝不如此
可她不再想了。
她笑靥如花,道“弟子为师尊跳舞。只有舞乐,难免失味。倒要劳烦师尊了。”
桃夭这的曲子,自然难不倒谢红尘。
谢红尘自书架上取出一根长笛,心绪仍然恍惚,却不由自主动吹去那一曲桃夭。
黄壤水袖轻抛,就在这书房起舞。
书房地砖漆黑,如玉如墨,光可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