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端着甜汤出了小厨房,一路上楼。第一秋透过窗户,看着她行走在走廊,有时出现,有时被遮挡。如同云层之中的明月。
可黄壤端着这碗甜汤,却没有回自己房间。她去敲谢红尘的房门。
第一秋的神情缓缓阴沉下来。李禄见状,忙说∶"阿壤姑娘是谢宗主的弟子,弟子孝敬师父,不用在意。"
第一秋嗯了一吉,人却是从窗口走开了人是走开了,目光却又总忍不住往窗外瞟。
黄壤敲了两下门,那门便开了。
谢红尘在,他当然在。黄壤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黄壤端着甜汤进去,说∶"师尊今日辛苦,喝一口汤,润润喉再出去吧。
谢红尘与一众掌门宗主在一起,自然是免不了酒与荤腥。他自己不太喜欢,便也吃不了几口。
如今望着这甜汤,被香气一扑,自然也有几分食欲。
"想不到你还会下厨。"他在桌边坐下,身上是刚换好的衣裳。他的衣衫没有薰香,身上只有极冷冽的气息。
黄壤将甜汤送到他面前,门自然是不关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若是关上门,只怕说不清楚。
她笑着道∶"师尊小看弟子了,若论厨艺,弟子也是练过的。
就在祈露台,练了一百年呢。黄壤一边说话,一边将汤圆盛到小碗里。
谢红尘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温馨与熟悉。像是曾经有无数个日夜,她一边温言软语,一边为他分着餐食。
黄壤将盛好的甜汤送到他面前,还不忘加上一个银勺。谢红尘微顿,说∶"你也一并用些吧。""好啊。"黄壤也不拒绝,与他相对而坐。谢红尘舀了个汤圆,缓缓放进嘴里。
这东西很合他脾胃,入腹之后,肺腑一片温热清甜。谢红尘便多吃了几个。
黄壤要再给他盛,谢红尘站起身来,道∶"不必。为师要出门一趟,你自回房休息。"他竭力保持着师徒二人的安全距离。
黄壤答应一声,却又倒了杯水让他漱口。
谢红尘随手接过来,像是无数次的默契,不用言语。
黄壤收了碗筷便自行离开,谢红尘盯着她的背影,听脚步声渐渐远去。
对面,有人神情阴冷地盯着这一切。
李禄在一边苦劝∶"监正,他们是师徒,师徒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二人关系亲近些,也是难免的。"
监正大人的回应,是一声冷哼。
他阴沉着踱出门来,一眼看到一条大黄狗。
顿时几步上前,飞快地将香囊系在狗脖子上。李禄满头问号∶"监正您这是"监正大人神情冰冷∶"你不是问本座为何日夜雕刻这法宝吗送狗的。"他一指那黄狗,却随手施了个小法术。那狗轻鸣一声,掉头跑走。李禄∶""
黄壤收拾完碗筷,刚要回房,一转身,意然看到一条狗。狗是普通的大黄狗,只是脖子上还系着一件储物法宝。这年头,狗都戴法宝了
而那黄狗径直走到她面前,蹲坐下来。黄壤大吃一惊,从狗身上将那法宝摘下来。
那法宝是件葫芦状的香囊,一半翡翠一半金丝,造型精美,巧夺天工。而镂空的葫芦里可以搁香丸,十分适合女子佩戴。
黄壤拿起香囊,在腰间比划了一下,真真是爱不释手。
"这你的"她问那大黄狗,"你不会是要送给我吧"那条大黄狗当然不会回答她,皱了皱鼻子跑开了。这一条狗送了我一件法宝黄壤握着那葫芦,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