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廷听此高兴起来,得意的望了大哥一眼,便催促洪夫人,“娘,你快找人打听打听殿前要考什么,赶紧找人写出来我好背啊。这次殿试我一定要被钦点为状元,娶得骄阳公主。”
“好好好,我这就去,廷儿你放心,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好的事,这次的状元非你莫属。”
洪夫人满面春风,笑不迭的应着。
她是商户出身,想嫁名门望族却有没人会娶她。
那时洪武新封为将,要想坐稳位置便需钱财上下打点。他们一个想要权一个想要钱,一拍即合。
二十年来她过足了官太太的瘾,若儿子能娶了公主,她可就是公主的婆婆了啊。
公主那是谁啊,那是管皇帝叫爹的啊,以后可就也要叫她娘了。想想都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洪威则不爽的哼了一声,“二弟全都靠背人家写好的,别等当上了驸马,被公主发现你其实是个草包再把你退了。”
洪威一席话本想出出胸口闷气,却是点醒了洪武夫妻,“对,廷儿,你大哥说的对,这几天你就抓紧补一补,别跟公主相处的时候被发现了。”
之后洪武拿了钱去打点,洪夫人则在家里押着洪廷恶补。
洪廷懒散惯了,又厌烦读这些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书。虽然被洪夫人看着学习,但也只是在书桌前挨了几天,根本一点没有看进去。
甚至因为煎熬,那几篇请人写的文章都没有背熟。
很快到了殿试,洪廷像终于逃出牢笼的鸟雀一般飞出了洪府,然而他的雀跃在来到了大殿上时戛然而止。
大殿上金碧辉煌,左右列着文武百官,将几十名学子围在中间。这氛围本就有一种压迫感,更让他心慌意乱的是皇帝竟然第一个点他答题,而且题目与父母拿给他的那几篇文章毫不相关。
“嗯洪廷,为何不答题”
皇帝一身黄袍端坐龙椅,望着下面逐渐出汗,久久不语的少年,语气中带着疑惑,本来因满意少年长相而露出的笑容也逐渐冷却。
头顶威仪的声音传来,洪廷不自觉抖了抖腿,只得硬着头皮张口,“川、川南一带民风彪悍,常、常有械斗发生,该、该派遣军队前往,若再有此类事件发生,便全部抓起来,格杀勿论。”
他越说越顺嘴,把川南发生的互相抢夺粮食的事类比到自家,就相当于两个家丁互殴。想制止这类事件发生,那就是把他们各自狠狠教训一顿,让他们再不敢犯。
皇帝一双英眉皱了皱,会试前十名的卷子他也看了的,按那卷子上所答,洪廷的见解不应该如此狭隘。
他听闻了状元楼中讨论的考场是否作弊之事,是以他故意在殿试上临时改题,就是想看看这科考到底有没有舞弊。
现在看来,或许还真是有。
望着下面洪廷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皇帝心中压着愠怒。
就算洪廷没有作弊,就这种缩头缩脑的模样也不是可堪大用之人,他之前怎么会想着让这样的人做骄阳的驸马。
他看了列臣中的洪武一眼,洪武连忙惶恐的低下了头。
皇帝心中叹息,早年朝廷混乱,边境战火不断,他为了清洗朝中势力,从底层启用了一批文臣武将。
洪武就是那个时候启用的,那时洪武少年英勇,有一股敢拼敢博的狠劲儿。但如今却只剩下了对权势的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