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培源拉拢的那群亲戚,其实也不算是前妻的近亲,大多与对方本人关系也不是很好,起初他和这些交往的目的只是为了一起打牌或者借钱,后来离了婚,发现跟这群人哭诉前妻的不好会收到很多赞同,于是就像同一个茅坑的苍蝇似的,越走越近了。
久而久之,秦培源那位前妻各种难听谣言,也在这群亲戚间流传着,成了大家的饭后谈资。
而与现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位倒霉的前妻却是那个巷子里事业发展最好的人。
其实秦培源此人,并没有很高深的伪装技巧,连麻将馆老板都知道他恶劣的本性,这群人与他长年见面相处,自然不可能半点儿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不是臭味相投,就是想维持这种表面关系。
热闹的包间外,赵斐的手刚放到门把上,还没敲门,耳膜就被一道惨绝人寰的痛叫声震到了。
还以为出了什么情况,猛地推开门。
谁知里面的场景和预想中截然不同。
赵斐没忍住,笑出了声,连眼神都充满了欣赏意味。
那叫声来源于秦培源气到歪掉的嘴巴,而他的头,此时此刻正顶着一盘红烧甲鱼,男人面部扭曲,铁青着脸干瞪眼,让赵斐想到垃圾桶里那种烂掉发霉的蘑菇。
可想而知,秦培源拥有了百分之百的关注度,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看向他的,由于大家都看得过于出神,居然连个上前递纸巾的都没有。
他两手僵硬地抬起,抹了一把流到脸上的汁液,嘴巴一抖,终于爆出了忍耐许久的各种脏话。
桌上那个胡子男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起身呼吁大家拿纸巾去帮帮忙,到这种时候,居然还不忘说一句“不孝啊,造孽啊”
因这么一出,反而没几个人注意到突然推门而入的赵斐。
把秦培源弄成王八头的罪魁祸首赵殊然被所有人都围住了,他自然也没注意到赵斐的到来。
被周围的人责怪时,他已经没有其他情绪了,木着脸拿出挂在椅子后面的书包,接着在无数道视线下,掏出厚厚的一沓纸,像是发传单一样,挤开包围,除了秦培源,人手发一份。
“”
“这、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什么东西”
“我先看看”
赵斐趁乱走到那个胡子男身后,仔细看“传单”里的内容。
字不多,但都是很关键的信息。
上面打印着江城那家福利院的地址和各种联系方式,还有赵殊然生母当年的邻居以及见证她和秦培源感情始末的亲朋们的“证词”
不是传单,简直就是一份关于秦培源当年人渣行为和如今倒打一耙的精准“罪证”
发完后,赵殊然就把书包拉好,站得直挺挺“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群人实在好奇,可以向这家福利院的院长和当年负责我母亲自杀案的警察求证。我已经收集好了证据,秦培源不说实话,总要有个说实话的。”
他又看向傻眼的秦培源,声音没有半分感情“你侮辱我的母亲,又侮辱我现在的亲人,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你、你”秦培源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看他还真要走,着急下也不顾面子了,愤怒大吼,“我是你爸亲爸啊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我苦心找你那么久,怎么就融不化你这颗心呢”
一直起哄的胡子男似乎和秦培源关系不错,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你这孩子出格了啊你爸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不该这么狠啊,还收集什么证据难不成要打官司别开这种玩笑啊”
“噗”赵斐又听笑了。
顿时,几道目光扫过来,其中包括意外的赵殊然。
赵斐还没开口,外面就响起敲门声,是服务生听到动静过来的,问里面怎么了。
那些人还没开口,赵斐就回头喊道“在讨论王八怎么吃呢,这群臭老爷们嗓门比铜锣还厉害,没事没事”
“”
外面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