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抬,没了劲儿,自然垂落下去。
陆覃又把他抱紧了“赵斐”
就是念着他的名字,问他干嘛,也不说。
过了一会儿,赵斐故意逗他“小覃,你挺坏的。”
“没有。”
“人都这样了,还没有”
陆覃不说话了,在他脖颈处轻轻地咬了下。
赵斐觉得痒痒,笑着缩脖子,两人闹了几分钟,又忍不住抱在一起
这年的秋天,赵斐印象深刻。
主要源于两件事
对陆覃大开眼界的那晚。
对“痛快淋漓”这个词的新一轮认知。
江城,彩云山福利院。
周六的上午。
赵殊然看着手中的合照,又看看眼前明显装潢过的大门,试探着走了进去。
那张合照,刘姨是在周三找到的,当时赵殊然还在学校,她就拍了照片发给他看。
幼年的很多人很多事,赵殊然只有模糊的印象,就比如他记得自己是被赵家夫妻领养,但由于赵家夫妻平时并不与当年还活着的赵家老爷子一起住,所以他也忘了当年这个有很多人的合照里,居然还有老爷子在。
合照上,最中间的是站在福利院门口的自己,两边是赵家夫妻,最左边是院长,最右边则是当时身体已经不太好的赵昌林。往后就是一些工作人员。
赵殊然记忆里,是四岁住进福利院的,四岁之前的家庭记忆微乎其微,只记得有个妈妈,妈妈出了事,妈妈那边应该也没有亲人,他就被送进了这里。
赵家领养他后,没过几年就搬到了邵京定居。
周五在家睡了一晚,他早早起来买票坐高铁到了江城这边。
见到院长后,赵殊然第一时间把那张照片递过去。
对方是快要退休的年纪,看到那张合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当年从这里出去的啊真好,真好”
那院长对他记忆不是很深,但还是很和蔼地请他进去,和他聊这些年福利院的变化
到中午饭点,赵殊然询问福利院捐赠账号,说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院长很意外,问了他现在的具体情况后,拍拍他的肩“你才上大学心意大家都领了,但还是等你工作后再说吧。你现在看上去也过得很好,这里出去的孩子,能成长成这样,大家都很欣慰的。”
赵殊然沉默片刻,点头道“是。”
“不管是你们还是赵家,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恩人”
“一个人顾影自怜,都快要忘了自己比那么多人幸运的地方”
“以前有些时候是我钻进死胡同了。”
“等我赚了钱再来”
院长笑笑要走,赵殊然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又追过去,说想要看看当年的档案。
幼年生理性记忆模糊,成年后为了寻根回来查身世的孤儿也有,院长也没多想,带他去看。
和记忆里大致一样,他的生母是个单亲妈妈,名叫姜秋,生他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但没有结婚,是被外地来的一个男人骗了,在她怀孕期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回来。
当年月份大,没法做手术,就把孩子生了下来。
后来在孩子四岁时,她的生母应该是情伤和各种生活压力以及街坊的非议,导致抑郁症,最后走向绝路。
让赵殊然感到意外的是,他的生母姜秋,曾经就职于赵家的公司
是个基本不怎么会和高层接触的小文员。
院长说“说起来,你也应该感谢你现在名义上的爷爷,我记得他好像在你离开福利院的三四年后就去世了,唉,当初就是他说服赵先生和赵太太收养你,说你这种懂事的孩子,正好能和家里顽皮的小孙子做个伴,免得家里孙子孤独什么的”
赵殊然对此自然没有印象,被赵家收养后,那个爷爷很少出现在儿子和儿媳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