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校庆，三模也不远了，整个班里也就赵斐带着弟弟紧急报了个校庆节目，大多人基本没时间，没精力，也没那个兴趣。
赵斐本来也没打算在这种事上花费什么时间，当初报上去也是首很有年代老情歌，那歌在穿书前一个月，他还在一个节日晚会上和前辈合唱过。
最近他所有精力都放在复习和提升成绩上面，就连周一存那个手机号码，他也一次没打过，一忙起来就忘了。
直到次日放学回家，林金薇安排新家教来了家里，是位邵大高材生。
彬彬有礼，全程话不多，很会讲重点。
赵斐也按部就班跟着他学习，做作业时候，刘姨过来送水果，客套地跟年轻男人唠了几句家常。
赵斐一直以为这位家教就是比较话少性格，可刘姨一搭话，他就很热情地接，还不是很敷衍地那种，短短几分钟，都聊得起身送人到门口才回来重新坐下。
赵斐瞄了他几眼。
大哥哥对他笑了笑。
当天家教走后，赵斐问刘姨是不是跟那人认识。
刘姨摇头，一时间很是感慨“不认识，不过你回家前我怕他等着急，就随便跟他聊了聊天，发现是老乡那孩子很有出息，说是小时候家里条件苦，高中差点没能上成学，有位好心亲戚帮忙才能到现在这样”
“确实很有出息。”赵斐若有所思。
这时楼上有人下来，是赵殊然，应该是学习累了出来走走，看到他杵在客厅，表情有点儿不自然地看向别处，脚步变快了，到玄关换了鞋就要出门。
赵斐靠着墙，双手插袋“昨天还说你有眼力见呢，今天就看不到人了”
对方古怪地看他一眼，低低叫了声哥，也不等回应，系上鞋带开门出去了。
赵斐都习惯了，又扭头和刘姨聊了会儿。听刘姨说，赵殊然现在已经不怎么在钢琴房练琴了。
“这样挺好，还是成绩重要。”刘姨说。
还行，知道轻重缓急了。
赵斐笑笑“不成器都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嘛。”
刘姨讪笑着没说话。
再回到房间，赵斐拿起手机，琢磨着联系了赵成彬。
几分钟后，听儿子要资助几个偏远地区贫困生，赵成彬差点以为是自己喝多了耳朵出现幻听，好半天后渐渐反应那不是玩笑，失语很久，最后惆怅而欣慰地说过几天回家再聊。
那头挂完电话，以为跋扈儿子终于成长、终于懂事老父亲，眼角略微湿润了。
赵斐不至于
他想真很简单。
早晚要落入陆家东西，不如捐了。
临睡前收拾书桌，赵斐看到晚上做过题，猛一拍脑袋，急急忙忙重新拿起手机。
拨过去陆覃号码。
没人接听。
赵斐也不意外，这个点不是睡了就是在洗澡准备睡，他没再继续打，也去浴室洗漱了。
重新出来后，手机已经有了两条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
没等他拨过去，第三个就又来了。
“喂。”赵斐将手机贴着耳朵，声音带着轻微沙哑。
那边似乎顿了下“我是陆覃。”
少年声线干净，没有年长者浑厚，也没有同龄人故作成熟，裹着青春荷尔蒙气息，赵斐听着就笑了“我知道，我给你打过电话，还以为你睡了。”
“在洗澡，没看到。”那边声音低了下去，“你睡了”
接电话时嗓音微哑，语气轻飘飘，确实像是睡着后样子。
赵斐说“没有，你一来电话，我就精神了。”
洗完澡能不精神吗
对面少年沉默了。
“我想问你一道题。”赵斐打开不久前做过家教作业，把那道题跟他说了。
本来以为需要等几分钟才能听到答案，结果话一落，对方出了声，把步骤和结果一一说出来，还认真重头讲了一遍这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