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殿里没留宫人,席玥多少有些紧张,虞谣落座到茶榻上,扫了眼侧旁“坐。”
“”席玥盯着地面,脑海中已迅速思索起了哥哥昨晚是否又触怒圣颜的问题,不禁头皮发麻。
虞谣一哂“有些私事要托你办,你坐下,咱们慢慢说。”
私事
席玥不禁抬眸扫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宽和,才勉强定住神,依言落座。
虞谣探手往袖中一摸,就将席初的那枚印摸了出来,放在榻桌上,推给席玥“这是你哥哥的印,你替他写一封谢罪书,元君祭礼上要用。”
席玥悚然一惊“臣替他”
“他自己不愿写。”虞谣言简意赅,“朕也不想逼他。可旨意已下,谢罪书不能没有,交给旁人办又怕捅出去,唯有你来写朕才放心。”
席玥的神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
她心知不该直视君王,却实在忍不住盯着她打量起来。虞谣不以为忤,气定神闲地由着她看,她哑了半天,仍旧满目惶惑“陛下为为什么啊”
虞谣怅然一叹,有意摆出了一副深情的模样“卫家满门忠良,朕不得不哄着,和贵君提的这要求也不过分,朕不好拒绝。但论起来,你哥哥陪朕的时间比元君还长呢,朕不想逼他做违心的事。”
“可是”席玥险些脱口而出“可是他还害了陛下的孩子呢”。
吐了两个字,可算忍住了。
她闷头想想,那种事陛下必不可能忘了,眼下既然陛下不想计较,她又何必出言提醒,反给自家兄长惹事
她于是点点头,就将印收了起来“这谢罪书不知当写成什么样”
“以你哥哥的口吻一表愧疚便是了。”虞谣顿了顿,又道,“写完先拿给朕过目,如有不妥朕给你修。只是这事万不要说出去,你哥哥身负重罪,朕不好明着护他多少,倘使惹上麻烦,朕会很为难。”
“臣明白。”席玥边沉吟边应声。
虞谣颔一颔首,便径自起身“你慢慢写,朕去忙了。”
“恭送陛下。”席玥起身恭送,待虞谣走出侧殿,她身上一松又坐回去,怔怔想了一会儿,却禁不住地笑了。
君心难测,陛下对哥哥到底什么心思她摸不清。可单从这事来看,陛下倒真不像全然绝情。
由于元君的祭礼在端午,谢罪书的事并不太急,虞谣给席玥把deade定在了四月中旬,此前,倒是先帝的祭礼更有的忙。
先帝是三月末驾崩的,早在元月,礼部与六尚局就已忙起了祭礼的事宜。但除却忌日当天的仪程外,让虞谣亲自操劳的事并不太多,但她还是拿此事大作了一下文章以先帝离世正满五年她十分痛心为由,理直气壮地开始“禁欲”。
对此,后宫自是谁也不敢说她不对。不论她去谁宫里,他们都会十分体贴地跟她饮茶说话然后和衣而眠,敢在床上蛊惑她破戒的一个都没有。
虞谣对此很满意,安心欣赏满眼的漂亮小哥哥,再时不常地赏些东西下去,真是所谓你好我好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