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钟子川依旧不意外,只不过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也没能让他控制得住自己的失落,他苦笑了一声,有点可怜起自己来了。
起初以为她还小便没教她怎么去情窍初开,没教她去感受感悟他对她的感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一天,她会被别的男人教懂。
这种讯号的出现,在向他发出了预警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妹妹也只能当他的妹妹了。
他们没有可能了。
“子川哥哥应该是也把我当成了妹妹才对,只不过你还没有碰到喜欢的女生,所以才会把我当成喜欢的对象。”这是蒲芮对钟子川感情的看法。
他读完了初中就出去打工补贴家用了,除了厂里有时候会遇到几个女生之外他也没怎么和女生接触,所以才会把她这个比较亲近的女生当成喜欢的对象。
因为他的选择范围太小了,所以才会这么随便的挑了一个,正好挑到了她。
钟子川笑了笑,没回话。
他自己的心思他自己最明白,她自己都还没有摸索出感情这方面的事情,当然不能理解他对她的喜欢。
他从第一面开始就喜欢她,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坐在村头看大人们工作,嘴里含着棒棒糖,见他过来的时候会甜甜的喊一声哥哥好。
那时候他五岁,可能对她确实是妹妹的喜欢。
他八岁那年,村里面闹疫情,他父母双双离世,黑暗暗的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哭,大家都忙,没有人会这么有心情去管别人家发生了什么事,那一整天都没人理会过他的死活。
后来蒲芮的父母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吃过东西很久了,他们对他说愿意收养他当自己的儿子,也不需要改名换姓,也不会抢占他们家所谓的家产,还愿意为他逝世的父母下葬。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人
钟子川缩在墙角边上抱膝而坐,摇头拒绝,他那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饿死,陪着父母一同踏上黄泉路。
他们的同情,他们的笑话,他一个都不愿接受。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又出现了,小手拽着她妈妈的裤管,探出小小的脑袋好奇的望着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全都是疑惑和好奇,那时候她应该是五岁吧,小小一只的特别可爱。
想来是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后她才认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初被她甜甜喊着哥哥的人。
被她看得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狼狈太低微,因为她的眼睛实在是太干净了,他紧紧抿着唇,卑微的自尊心让他把头埋进双膝里,拒绝交流。
“这周的糖糖给哥哥。”
却偏偏在他最可怜无助的时候,她给他献上了她最喜欢的糖果,他知道的,她很喜欢吃糖果,但是她的妈妈怕她长蛀牙,所以每周都只会给她两颗。之前他就见过一次她捏着糖果一如既往的坐在村头,有小朋友喊她拿,她护着不给的场面。
小孩子视糖果如命根的样子。
现在却听见声音软软甜甜的说都给他,鬼迷心窍的,他还真的就抬头了,一只小手伸在他眼前,上面还真的放着两个小糖果。
小蒲芮见他抬起头,脸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想到了自己哭的时候妈妈也会给自己擦拭眼泪的,她便用没有捏着糖果的那只手去抹了抹他的脸庞。
“哥哥不哭呀。”
她哭的时候妈妈也是拿糖糖哄她的,这位哥哥她应该也能哄好吧她也才第一次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