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表弟都躺在床上了,还没想明白。
钱荼已经拿着工具走过来了。
先是用棉签蘸取酒精在穴位消毒,再用一次性针灸针扎在穴位上。
一般是只有轻微的酸胀感,这位的病拖的有些久,酸胀和痛感就比较明显了。
周家大哥嘲笑着他扭曲的脸庞,说“我妈针灸的时候都没你这么夸张。”
“每个人的痛感不一样,而且这伤拖得久,他也是第一次行针,所以痛感比较明显。”小兔解释说。
很快几个穴位都扎好了,等过了十分钟,又来行了一次针,输送了一点灵气。
等时间一到,就把针拔掉了。
周家表弟稍微感受了一下,说“效果确实不错。”
“我就说没坑你吧”周家大哥不服气的说。
“这次是我错了,还不是你之前坑的次数太多,我后怕呀。”
“先别乱动,我给你固定一下,可能会有点痛,忍一忍。”小兔说。
她取来弹力绷带,将脚踝整个按8字环绕包扎,将外翻的韧带固定住。
虽然下手不重,但还是有些疼的,周家表弟的面前有些扭曲。
这回周家大哥没再嘲笑他了。
做好这些,小兔去开了药方,把药材一一抓好称好,又给他拿了两盒活血化瘀的药膏。
周家大哥抢着付了钱,小兔告诉他,要三天之后来复诊,换绷带。
周家大哥扶着他走了。
小兔看着这一对兄弟离去的背影,觉得二人关系真是不错,年纪不小了也能像小时候一样,打打闹闹的。
惊蛰的前五天,洪水还是来了,腊月的雪实在是太大,就算再怎么严防死守,积雪全都融化之后,水位上涨的也十分迅速。
不过决堤的地方不多,和小兔前世里的印象相比,只有五分之一的受灾区域。
王家村因为地势较低,也是洪水泛滥的地方之一。
王高洋让巡逻队轮流盯着堤坝,看到水漫上来,立刻敲着脸盆告诉了村里所有人。
巡逻队的人马上出来跑去村子里救人。
这几天水位线上涨,绝大多数人都搬到山坡上的药厂里了。
还有四五户人家,舍不得自己的房子和里面的东西。
听到有人喊洪水来了,就想带着东西跑,看看这个也舍不得,那个也放不下的。
王高洋带着巡逻队的小伙子们冲下来,看到这副场景,气不打一处来。
让两个小伙子,把人抬起来就往山上跑。
还有一个年纪大了的老爷子,也是小伙子背的,其他人都是自己跑上去的。
有人是回家里取东西,还没到家就听到人喊,直接撒丫子往山坡上跑。
上一回的洪水,还是十五年前,钱荼父母去世那一次。
这一次,又是钱荼救了他们。
要不是这药厂,这些人只能像邻村一样,往其他村子里去了。
没有地方住不说,哪有现在这么方便,条件这么好。
钱荼听说了消息,也赶了回去,不过她到不了药厂,只在对面的山头看着王家村被洪水一点点淹没,自家破旧的小院子,在浑黄的洪水中消失了。
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小兔放进了戒指,地窖里的粮食,外婆的床和柜子,客厅的大桌子,连厨房都大铁锅都没放过。
家里的东西被彻底清空,一点不剩。
这些东西都承载着自己和外婆的回忆,虽然用处不大,但留着,总归是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