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年换好衣裙之后,再次踏入潋滟阁正房,楚玉颜跪在堂下,梨花带雨,满脸委屈。见苏流年进来,目光恨不得将苏流年大卸八块。
“楚辛夷,你我心知肚明,我不过是让你靠边站,你却借故故意掉进河里,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楚玉颜在相府从来没吃过亏,她相信有母亲的庇护,她一定也会同往常一般,全身而退,故而肆无忌惮。
“二妹妹误会了,我已经向父亲解释,是自己没站稳,才掉进河里,与二妹妹无关。”
“辛夷,你不用怕她,实话实说。”楚相坐在茶几之上,淡淡道。
“父亲,您误会二妹妹了。我与二妹妹乃是亲姐妹,亲姐妹又怎会推我下河”
楚相露出欣慰的神情,再看地上跪着的楚玉颜,“瞧瞧,你不认她是亲姐姐,人家却处处袒护你。怪我平日太过宠溺你,才养成了你这善妒的性子,不敬长辈、有恃无恐、骄纵无礼。”
楚玉颜噘嘴,满脸不服,“玉颜只知道,自己是相府嫡长女,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父亲您看她,她生得哪里像是咱们相府的人长得丝毫不像您。”
“放肆”楚相勃然大陆,“为父说她就是你姐姐,就是你姐姐,你理应尊称她一声长姐。”
“我才不认她不认”楚玉颜也是个倔脾气。
“老爷,玉颜从小以长姐自居,现在突然告诉她,她还有个嫡姐,她从相府嫡长女突然变成二小姐,心里一时间或许还接受不了,所以才对辛夷有些敌意。”
江氏递上一杯刚泡好的茶,“等她想清楚,适应之后,就好了。小孩子家打打闹闹,无伤大雅,老爷不必如此动怒,以免伤了身体。”
“你看看,你看看你把她都教成什么样子了如此娇纵任性。”
“颜儿的性子您还不清楚,性子是有些急,但总归没什么坏心思,偶尔是有些调皮了,这不都随了老爷您么”江氏四两拨千斤,三两句话,愣是将楚相的怒火压了下去。
“颜儿,还不快向爹爹认错说你以后一定会敬重嫡姐,不会再做越矩之事。”要想收拾她一个在相府孤立无援的野丫头,自己有千百种法子,让她将所有的委屈打碎吞进肚中。
“娘”玉颜分明是不想认错,满肚子委屈,她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江氏朝她摇头,眼神示意玉颜服软,今日之事或许可以和稀泥过去,免受责罚。
老爷是真的怒了,他性子向来沉稳,很少这样怒不可遏,这次或许是真的触到他的逆鳞。
楚玉颜瞧见江氏的表情,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娘是断然不会害自己,便软了语气,“爹,以后玉颜,一定敬重她。”敬重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做梦
楚相端起茶,正想润润喉,将茶盏重重摔在桌上,“她是谁她是你长姐。”
“从你长姐进屋开始,你就直呼其名。不敬长姐,我看你不是调皮,而是目无尊卑。从今日起,去祠堂跪着,想明白才出来。”
楚玉颜没想到父亲又发怒了,她不过是没用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