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迭地的甄鑫左脚踩着了右脚,骨碌碌地滚倒在地。可是他手上依然扯着熊二的胳膊,连着熊二也控制不住地摔倒。
捂鼻大汉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鼻子,伸手便要将甄鑫抓起。
“咻!”一支羽箭颤巍巍地插在离他不过三寸的地上。
“站住,否则格杀勿论!”
狱卒房门呼呼地打开,数个狱卒提刀奔出。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甄鑫却依然跟熊二纠缠着,起不了身。
汉子终于急了,破口而骂:“你他娘的能不能利索点?”
“你拉我一把啊!”甄鑫苦着脸伸出手。
那汉子眼看六路,耳听八方,一边避着随时而至的羽箭,一边再次探出手。
甄鑫一手拉住他,另一只手猛然挥出,对着汉子腕筋处直切而去,趁着他手一时酥软的时候,已夺刀在手。
甄鑫将手中腰刀往斜处奋力一掷,随即抱着头向奔来的狱卒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我是甄鑫,我没有想越狱!别射箭,有人想将我劫走!别射箭!”
那汉子本来已经歪掉的鼻子,气得更加的歪了。
想去捡刀,却怕来不及。只好恨恨地朝着甄鑫身后吐了口带血水的唾沫,转身往围墙扑去。
三两下便爬上墙头,往外一纵,两个汉子同时消失不见。
只留下熊二,站在渐渐明亮的清晨之中,随风凌乱。
……
赵录事,终于在公堂里出现了!
消息如一阵风般,迅速地刮遍了整个广州录事司衙门。
录事司上下,除了达鲁花赤之外,所有的官吏都激动万分。有些入职不到一年的小吏尤为兴奋,因为他们还没见过自家的录事大人。
这次,终于可以看到活人了!
公堂上,挤挤挨挨的,站满了人。
赵若冈赵录事身着正七品官服,端坐于公堂之上。身材微胖却并不臃肿,唇上一抹淡淡的短须,令这位年过四十的中年官员,显得尤为威严。
赵录事睁开双眼扫视堂下,目光并不凌厉,却让堂下的窃窃私语立时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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