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离开那座小岛,还占了鬼岛为据地,就该好好经营,以待时机。跑到府城来,作甚?”
“还登台唱戏?还化为女妆?操持贱业、不知廉耻!如此竖子,怎成大事?”花祭酒越说越愤怒,颌下白须,尽皆寒颤。
“真不知陈宜中那老贼,安的什么心思?此人既非赵宋宗室,又非名门之后,凭什么要我等扶持?他又如何服众?若有一天,此子真能执掌江南权柄,我花某、花某……”
花祭酒气得哆嗦,却终于没把最后一句话吐露出来。
姜如雁默然。
自己老师的愤怒,并不仅仅因为甄公子的出身。
而是他觉得,自己也许根本等不到甄公子上位的那一天。
即使甄公子真能迅速成长,养出自己的权势,登高而呼,聚故宋军民,将元军重新驱回江北,那要需要多少的时间?
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到那时,如今已过六十的老师,还在吗?
他根本等不了!
可又能如何?
元军一统天下,其疆域远甚于之前的任何朝代。甚至是吐蕃之地、西域万里、辽东高丽,都已归附。
自己这些故宋遗民,又拿什么与其抗争?
更何况,如今天下,还有多少人会想着,驱元复宋?
生活的艰辛,日子的贫瘠,虽然让人痛苦,却可以承受。可是没有希望的未来,一年年老去的绝望,只会让人癫狂。
可怜自己的老师,虽然有满腔的抱负,却只能日日等着一株株的花开。
然而,花坛中的那株本来四季皆有花开的长春,如今已是老株。只能含苞,却不见绽放。
……
苟家班还是离开了,在日影渐渐西斜的时候。
除了甄鑫,没人觉得离开府城会让他们觉着伤感。该操舟的操舟,该收拾的收拾,该做饭的做饭。
苟家班的首次巡演,虽然过程有些复杂,结局比较潦草,但毕竟有了笔不菲的收入,这就让班主相当的满意了。
苟顺甚至觉得,是不是可以驾船环着整个琼州岛,进行一次大型的巡演(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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