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一波人涌入韩家。
佣人神色慌张不知所措的望着韩宗泽“老爷,这是报社的人,听说了这事,正要来报道呢。”
韩宗泽脸色大变,挥了挥手“赶出去。”
这事要是传出去,还得了啊
他们韩家还如何在苏州立足,他们韩家的脸往哪放
但是报社来的人躲,硬是韩宗泽的手下都拦不住,一群人蜂拥而至。
手里捧着相机。
“我们报社听说了沈小姐一事,特来报道。”
数十封家书被其中一位报社记者扬手一抛,信封瞬间如枯叶一般洒落在韩家大厅。
定晴一看,那人正是沈枝前几天见过的,陈叙白
陈叙白给了沈枝一记安心的眼神。
沈枝点了点头,扶着沈溪远在一旁坐下。
有几位贵妇好奇,蹲下随意捡了两封,打开信封,看清楚文字后,眼神顿时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了站在角落的秦以筠一眼。
“看见什么了,能让郭太太这么震惊让我瞅瞅。”
说着,那位贵妇凑了上来,她见了信封的内容,不自主的读了起来。
民国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吾儿亲启。
见此封信,吾儿可还好
勿要忧心,你随心去完成自己的大业即可。
家里这位丑妻,我每天都有帮你驯服。
这可不,昨儿个我以她偷我发簪为由,命佣人打了沈枝,然后把她撵出了韩家,也算是为你出一口恶气。沾上沈家的寒酸气,属实委屈吾儿了。
众人大惊,旋即,又有人从地上拾起几封信,里面都是秦以筠与自己儿子寒暄问候,确实不足为奇,可每封信的开头都有这么几段话
民国十年十二月二十日,吾儿亲启。
跟吾儿分享一件乐事,为娘啊,罚沈枝那贱蹄子去河里洗佣人的衣服,数十件呐,最后啊,双手冻得通红,我怕沾了寒气,让她在大厅罚站了两个小时,才进里屋的。我还去看了,衣服倒洗得挺干净,真是什么样的世家,就配什么样的,一贯下人的作风,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民国十一年三月三日,吾儿亲启。
春日犯懒,吾儿要好好照顾自己。可别像沈枝这蠢丫头,不知上哪感染咳疾,真是晦气死了。我把她关在了后院的小黑屋里。勿忧,不会传染到娘身上。
咔擦咔嚓,每每有人读了一遍,报社的人便对着他们拍几张照。
现场一度混乱。
韩宗泽见了头疼不已,在看见有人不小心挤了郑可儿一下,郑可儿狠狠摔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脸色发青,他急忙朝郑可儿跑去,把人打横抱起来,转身朝后院走去。
至于这儿会发生什么,要发生什么,他已经来不及思考。
此刻,眼里心里什么事都没有怀里的女人和肚里的孩子重要。
谭族长见状,眉角紧紧皱起,脸色很是严峻。
沈枝适时起身,不慌不忙走到台上话筒边,拿起另一只没有用过的话筒,她从包包里抽出一叠休夫书,捏在手里“大家都看到了,这些年,是韩家负我在先,今日,我沈枝也正式宣布,休夫,休了韩奕轩这无情无义的畜牲,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