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的牙齿轻轻咬住了嘴巴里的嫩肉,抬手拿过了季宵焕手里的药片,就着水囫囵的将药片给咽了下去。
然后况穆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手撑着床又慢慢的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况穆的脸色苍白,嘴巴都没有什么血色,身上还穿着那件有些宽松的米白羊毛衫,躺下的时候正好隐隐约约的露出了锁骨。
季宵焕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杯子,暖了暖手,然后将手探入了被子里,抬手就往况穆的胃上摸。
可是当季宵焕的手触摸到况穆的胃上时,况穆却很敏感的睁开了眼睛,身子向后动了一下,手肘撑起了身子与季宵焕对视着。
季宵焕那双黑沉的眼睛也望着他,手放在被子里半分都不肯让。
就这样,两个人无声的对视了一会,况穆最终还是认输了,他手肘松了松,闭着眼睛仰躺回了床上,手脚都放在身侧不动了。
季宵焕的手向前探了探,捂在了况穆柔软的胃腹处。
只不过这一次季宵焕没有将手探入况穆的衣服里,而是隔着那层薄薄的羊毛衫,轻轻的按揉着。
即便是隔着衣物,况穆也能够感觉到季宵焕掌心的温热,他的睫毛都在轻轻的颤抖。
况穆听见季宵焕声音低沉的对他说“胃疼为什么还要上课”
“”
“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习惯了。”况穆的嘴巴动了动,说出了进这个屋子以来的第一句话。
“”
季宵焕沉默了一会问“连我都不能说吗”
况穆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的转过了头,红了眼睛。
况穆喝了药之后,有些困了。
可能是因为他这些天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季宵焕的手掌很温暖,况穆睡得很熟,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况穆睡醒后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这是在那里。
之前况穆每天起床的时候身上都凉的厉害。
他天生体寒,怎么都暖不热被窝,即便是冬天开了很暖的暖气,又或者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早上起床的时候他依旧手脚冰凉,肚子里也凉的厉害。
可是今天况穆醒来后却感觉手脚都是温热的,肚子上像是压了一个暖水袋一样,更是暖烘烘的,很舒服。
况穆侧过头望向了旁边。
季宵焕还没有走。
他一手撑着头,眼睫微闭着昏昏欲睡,一只手却还探入被子里替况穆暖着肚子。
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照到季宵焕懒洋洋的侧颜上,居然将他线条生硬的面庞照出来了几分的柔和。
况穆抬头一眼休息室上面的钟表,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从早上的十点半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半小时
况穆的身子刚刚动了一下,季宵焕就睁开了眼睛。
他才睡醒,目光里还带着淡淡的睡意,声音沙哑的说“醒了”
况穆点了点头,直起了身子就要下床,却在下地的时候腿脚软了一下。
季宵焕立刻起身扶了他一把说“慢点。”
况穆说“我没事。”
季宵焕没说话。
况穆又说“我两点半还有课。”
季宵焕手上的动作微微的顿了一下,说“好。”
况穆点了点头,穿上了鞋子,又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撑着床头柜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