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慧时间不多了,应该就在这两天,她名下有多家公司和房地产,总市值近三十个亿,明天我会派人让她立遗嘱,她的遗产里有一部分是我们的夫妻财产,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她有自由支配的权利,那些钱不是你的,就是季宵焕的,要是这个时候季宵焕知道这件事情,他过来看严敏慧一眼,你以为那些钱还会落在你手里一分”
况进山说到这里淡笑了一声继续道“严敏慧这些年最惦记的就是她那个宝贝儿子,他们季家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这笔钱,所以严敏慧的这件事情我会先封锁消息,等到她过世了,季宵焕自然会知道,你也不用太着急了。”
“况进山,你在说什么”
况穆听见况进山说的这番话,只觉得后背一层层的冷汗,他望着况进山的背影,那个人穿着一身修身的高档西装。
可是为什么说出口的话,却像是能吃人的恶魔,让况穆听的浑身发冷。
况进山回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况穆一字一句的说“只要季宵焕不出现,我就能让严敏慧的剩下的遗产都入你的名下。”
况穆红着眼睛看着况进山,他抖着嘴唇的说“你在说什么那些钱本来就是他们季家的,我从来都不稀罕这些钱,你如果把那些钱落到我名下,我就那些都还给季家,还给季宵焕”
“还怎么还”况穆的这句话像是触到了况进山的逆鳞,他将手里的雪茄狠狠的按在窗沿,骨节处用力到发白,压着声音说“况穆,你当真以为如今严敏慧带来的资产还和当年是一个价钱那么多年了那些资产早就注资翻了数倍占了我们况家一半的总资产还给他们家那谁来还我怎么多年经营的心血我凭什么还”
“那也都是他们季家的”
“他们季家你也知道季家是他们的,你是谁你是我们况家的你是我的儿子你不是季明义的儿子当初如果不是季宵焕的母亲和我在一起,他父亲根本不会死,他们家也根本不会败落那你知不知道,季宵焕他有多恨他母亲有多恨我有多恨你他恨不得咱们一家全都死了你真的以为季宵焕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啊况穆,你是有多可笑”
况进山那张原本温文尔雅的脸庞,如今在况穆的面前却赤红着眼睛。
况进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他瞪着况穆看了一会,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浑身的燥欲都叹了出来。
况进山向前走了两步,站定到况穆的前面,冷着声音说“我决定的事情,以你现在的本事还改变不了,你现在还以为你只要把这笔遗产还给季宵焕,你就能在他的面前抬起头你在他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所以好好的在这里呆着,安心的接受属于自己的一切,不要妄想那些你压根就得不到的东西。”
说完况进山就绕过了况穆,朝大门走了出去,接着响起了砰的一声大门关上的声音。
哗啦两声,大门从外面锁上了。
房间重回安静。
在二十二层的高楼上,门窗紧闭,甚至连风声都听不到,整间房间里只余下况穆粗重的喘息声。
太安静了,以至于刚刚在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争吵都像是一场不真切的梦。
况穆定定的站在原地,身体绷的僵直。
过了很久,况穆身子晃了晃,像是一个轰然倒塌的大山,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地上铺的是松软的地毯,不疼也不冷,况穆抬起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就像一个蝉蛹一样将整个人缩在了床边,一手撑着额头哭的泣不成声。
那种无助悲伤的情感就像是一双大手,按住了况穆的脖颈,几乎要将他溺死在这里。
听见了况进山的那番话,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在了这个房间里。
自从况进山给况穆说了那番话后,门外就被上了锁,保镖二十四小时站岗。
在二十二层的高楼上,况穆想飞也飞不出去。
除了一到饭点就有一个保镖来送饭以外,再也没有人能进来这间房间。
一切就像是况进山说的一样,他封锁了所有关于严敏慧出事的消息。
况进山在等,等严敏慧死亡的那一刻。
直到严敏慧死亡的时候,遗产的事情彻底尘埃落定,况穆才能重见天日,季宵焕也才会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况穆开始不吃不喝,来送饭的保镖每次饭怎么端进来的,就又怎么样的端出去。
况穆从昨晚来到这里,又是晕机,又是晕倒,又是失声痛哭,一直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
况穆一个人躺在床上,居然很奇怪感觉不到饿,心里也平静的很,他望着病房里天花板,脑子都在不受控制的乱想。
他又在想他的哥哥。
他已经失联一整天了,不知道季宵焕有没有给他打过电话,有没有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