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的手被季宵焕抓的生疼,可是他却半分没有挣扎,反而因为感受到季宵焕身体的温度,他的身上也蹭的一下热了起来,脸颊渐渐染上了绯红。
那种浓重酒味若是出现在别人的身上,况穆会觉得很厌烦,可是是季宵焕的味道,况穆便觉得那种酒气似乎还挺好闻的。
季宵焕看了况穆一会,又一言不发松开了况穆的手,直起身子转身就走。
季宵焕距离况穆很近,即便是客厅里灯光昏暗,可是况穆还是一下就看见了季宵焕身上有伤。
好几道划痕,顺着季宵焕的脖子一直划到了他的耳朵。
那些划痕像是人类的指甲划出来,可是凶狠的程度却像是刀片,有两道划痕甚至把季宵焕脖子上的肉都扣了出来,血顺着伤口染湿了衣襟,血肉模糊。
况穆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一下就红了,他一把拽住了季宵焕的手,抖着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
季宵焕侧过头看着况穆,没说话。
况穆胸口剧烈起伏,他慌乱的四处张望了一圈,跑到客厅的开关前打开了大灯,然后又跑着到了季宵焕身前。
客厅瞬间被照的特别的亮。
况穆这下看的清楚,季宵焕不仅脖子上有划痕,手背上也一大片的青紫,剩下的伤全部被盖在了衣袖下面。
况穆颤抖的抬起手,想要抓住季宵焕的胳膊,撸开他的衣袖查看他的伤势,却又迟迟不敢抬起手。
季宵焕受伤了这件事情,让况穆的心脏绞痛,那种窒息的感觉甚至比伤在他的身上还要痛,他深怕会看见让他更痛的那一幕。
况穆狠狠的吸了两口气,转身拿过茶几上的医药箱,不由分说的将季宵焕拽到了沙发上坐。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碘酒棉,却夹了好几次都夹不起来,最后况穆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忍住了满眼的眼泪,夹起了棉花,侧过身一下下的将碘酒涂在了季宵焕脖子上的伤口上。
这样近距离的看,季宵焕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干涸的血迹一旦被涂开,新的血又流了下来。
涂着涂着况穆又哭了,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眼睛花的甚至看不清楚季宵焕的伤口,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你是不是打架了啊”
况穆哭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夹子上的棉花掉到了季宵焕的脖颈处,又顺着滚到了他的身上。
季宵焕将身子向后退了退,淡声的说“况穆,你还是不要管我的事情了。”
“为什么啊”况穆仰起头,一双大眼睛哭的泪眼婆娑,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往下滑。
见季宵焕不答,况穆又问“为什么不让我管啊”
季宵焕依旧不语,只是用那一双黑沉的眼睛看着他。
眼前的这个场景,又让况穆想到了上次他手指受伤,季宵焕替他上药,那时候季宵焕的动作明明那么温柔,却语气的生硬的推开他。
他那时候告诉况穆,我们回不去从前,我们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陌生人。
想到这里,况穆很艰难的问“是因为我们要做陌生人吗”
季宵焕沉默了一下,应着他的话说“对。”
听见季宵焕的这个“对”字,况穆一下憋不住了,他纤细的手猛地的抓紧了季宵焕的衣领,上身半倚在季宵焕身上,仰着脸哭喘着说“你和我认识了十几年,现在我住在你家我们每天一起回家,我被人关在仓库里你会来救我,我生病了你会陪着我,我做噩梦了你会抱着我我们怎么可能是陌生人啊”
胸腔里那滔天的委屈和伤心几乎快要把况穆整个人都涨破了,他抖着声音问“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