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这样,况穆为了可以接近季宵焕一点点而满怀期待,可是季宵焕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将他推的远远的,让他所有的心意都变得一文不值。
过了很久,况穆才自嘲的勾了勾唇,低声的说“你说的对”
一整个下午,况穆没有和季宵焕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多看季宵焕一眼,难得的沉默。
远离了况穆的关注,季宵焕浑身都松快了不少。
一直到晚上放学,季宵焕收拾书包,手伸进抽屉里,指尖却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盒子。
季宵焕愣了愣,将盒子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蓝色的餐盒。
这个餐盒有些眼熟,季宵焕眯眼想了一会,侧过头看向了况穆。
况穆不知道什么时候抄完了笔记,也侧过头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沉寂,深棕的瞳孔里清晰的映着季宵焕的脸庞。
季宵焕想,他知道今天况穆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还给我吧。”况穆垂下眼眸,手伸到季宵焕面前。
季宵焕没说话,将餐盒放在况穆手掌上。
况穆接过餐盒,将自己抽屉里的白色餐盒也拿了出来,站起身就要走。
从况穆拿起白色饭盒的重量来看,他也没吃早饭。
季宵焕皱着眉头看着况穆手上的动作,忽然他眼神一闪,伸手抓住了况穆的手腕“手怎么了”
况穆的手抖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向季宵焕,目光复杂,一句话都没有说。
季宵焕脸色冷了下来,很大力的拉过况穆的手,放下自己眼下细细的看。
况穆的手指包扎的很敷衍,纱布随便缠了几圈,像个包粽子一样把手指勒的死死的,纱布边缘的皮肤泛出了青紫色。
季宵焕觉得他要是没多看这一眼,这个少爷怕是明天就要截肢了。
季宵焕沉着声音问“做饭受的伤”
况穆抿唇没答,手指不自在缩了缩。
季宵焕也没耐心继续跟况穆耗时间,他站起身一手拿过况穆的书包,另一手不由分说的拉着况穆的手腕说“去医务室。”
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没人注意到季宵焕拉着况穆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一路上况穆倒是十分乖,不挣扎不反抗,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手腕软软的缩在季宵焕的掌心,仍由季宵焕将他拉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医生正要下班,看见又有学生来了,神情有些不耐烦“大周六的你们怎么还来学校”
“我们是竞赛班的。”季宵焕应着。
老医生站起身问“哪里不舒服”
季宵焕拉过况穆的手,递到医生的眼前。
医生看了一眼,皱眉道“这谁给他包扎的啊,不会包扎就别瞎弄,好的皮肤也给捂坏了”
说完拿起剪刀,利落的剪开了况穆手上的纱布。
季宵焕垂眸看着况穆手指上的伤口,目光越来越冷。
伤口很深,横在食指的骨节上,几乎可以看见浅白的骨头,也不知道况穆是自己怎么处理的,现在那块肉变得血肉模糊,纱布一拆开就开始流血。
况穆的生活能力一向很差。
季宵焕看着况穆的手被包的乱七八糟的样子,不敢想象这样一个笨手笨脚的人,是怎么一大早爬起来做出那么精美的早餐。
老医生看了看伤口也脸色不好,他问况穆“打破伤风了没有”
况穆吸了吸鼻子,这一路上风大,季宵焕又走得快,他被吹的脑袋发蒙,鼻尖泛红,反应也慢了半拍。
他顿了顿,还没张口回答,季宵焕就先开口了“他的伤口需要打吗”
老医生看了季宵焕一眼没理他,又问了况穆两个问题“伤口是什么利器造成的上面有没有铁锈”
况穆低下头咬了咬唇答道“菜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