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漫不经心地听着眼前披着斑纹小披风的咒灵的慷慨陈词。
好无聊。
真人现在在回想另一件事情。
紬喜欢看书、喜欢看电影、喜欢散步
成为紬的「所有」后,他和紬一起看书、看电影、散步。
对于人类的理解不再局限于概念表述了,但他的本能依旧无法抑制,对于人类的恶意、厌憎烙印在灵魂深处,是不变的特质。
在疾风骤雨战鼓擂动般气势恢宏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中,他抛着一只橙子,喃喃自语着,“「难道我就是一只发条橙吗」”
紬很巧妙地以那本小说的话回他“「只能行善,或者只能行恶的人,就成了发条橙也就是说,他的外表是有机物,似乎具有可爱的色彩和汁水,实际上仅仅是发条玩具,由着上帝、魔鬼或无所不能的国家来摆弄。」被本能束缚只会杀人的你,可不就是发条橙吗”
真人旋转着橙子,橙子在他的手中滴溜溜地转了180度,“那么,和紬定下束缚的我,不就走向发条橙的另一端了吗”
“不管是人还是咒灵,亦或是其他生物,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论是否做好准备,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一个不能选择的人是不可称之为人的。」”
紬轻声笑了一下,真人猜测她是笑他作为咒灵却引用了这么一句「人」为主体的句子,笑过之后,少女平静的声音响起,“你后悔了吗”
“倒没有。”他伸展了一下身体。
相反,他这条道路充满了好奇。
不同于大街上那些被奇奇怪怪的伦理、常识、评价等等社会契约支配了身心的人,他从未失去过自由的活法,从未被虚妄枷锁束缚。哪怕与紬定立「咒缚」后亦如是。
他问“只是突然好奇,我对紬而言,仅仅是你的发条玩具吗”
期待得到否定的答案,期待在少女心中有特殊的位置、足够的份量。
少女狡猾的回答出现了,掉落在地上的橙子被踢回到了沙发旁,“你是想被作为我的「玩具」还是作为我的「眷属」对待,那取决于你自己。”
“走在我后面的,我无法指引你的路,走在我前面的,我不一定会去追随。能走在我身边的人,才是我的「同伴」。”
那么,紬到底走的是何种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