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真人变回了原先的样子,仰躺在花山院的腿上,以情人呢喃的语气抱怨“紬你就光顾着和顺平说话呢。”
没有见过男性形态的顺平吓了一跳,“真人”
他方才见过真真子在花山院的要求下变作了毛绒绒的小猫,当时他还猜测这是不是和猫相关的咒灵。
“喵”真人模仿小猫咪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此时少年形态的他,清澈的声线发出这种声音倒是可爱的叫人心动,“是我哟,顺平。”
不同于和顺平说话时还带着温和,此时花山院的语气冷漠得不行,“变回去,重死人了。”
“哪有”真人撅着嘴委屈地说,“「无为转变」只会改变形态,不会改变质量。”
花山院冷酷的下令,“我要撸猫。”
“我才不要呢,我又不是小猫。”真人像任性的孩子回道。
待他看见花山院冷漠十足的核善眼神,顿时有些讪讪的。猛地他回想起女性的拟态得到的“优待”,身体识趣地发生了某些变化,雪莹的柔软蹭着花山院撒娇道“紬如果喜欢猫,我倒是可以给你去找一条好看的带来给你养。”
灰蓝色的长长发丝铺散开来,少女撩拨着落在她腿上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对着发尾打着旋儿。
她以漫不经心地语气说“那算了,有你一只猫就够了。”
花山院仅仅喜欢猫咪的样子,或者说喜欢毛绒绒的动物,但她不喜欢养猫,那很麻烦,猫咪的排泄物很臭,发情期会用爪子到处乱抠家具,半夜凌晨叫声吵闹,不像人一样会自己洗澡这些缺点都足以劝退花山院了,前世在家中的时候当然可以这些生活琐事丢给家里聘用的女仆们去做,自己只要兴致生起时让女仆把调教的乖巧安稳的小猫报过来撸一撸就好了,但那样好像又缺乏几分乐趣,还是真人版猫咪好,随便什么形态都可以变出来,养一只真人,等于养了各种品种猫咪。作为咒灵的真人还没有动物的生理活动,实在省心。
真人扑闪着异色瞳,像极了名贵的波斯猫,他似乎是不经意地瞥了眼顺平,“既然只要我一只猫,为什么紬不干脆把别的猫杀了呢”
这样的话一出,顺平他的脸色登时克制不住的紧绷了起来,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拳头。
顺平止不住地偷偷瞟向花山院,相较于真人,他才更像是骤然被捡回家缺乏安全感的流浪猫。
花山院神色平静到漠然,她垂头看着真人,真人一蓝一灰的眼珠都干净纯粹,脸上也一派无邪的笑容,但她深知这个眼下暂时雌伏于她的咒灵,是天生的恶种,是人类对人类的恶意之集合,是宛若黑泥一般的存在。
她开口了,突然讲起了故事,“在平安时代末的铃鹿峠,有一个凶狠强壮却惧怕盛樱的山贼,他靠打劫与打猎维生,有七个各型各色的老婆。有一天,京都来的贵人经过了山贼的劫道,山贼被贵人那拥有无与伦比的美丽妻子所吸引,他杀死了男人们,留下了女人要娶她为妻。女人并不反抗,还任性地要劳累的山贼背着她过崎岖山路。”
“女人来到山贼的家中后,「七个老婆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人,愣在当场,而女人也被这七个老婆的邋遢模样惊到了。七个老婆里,也有人曾貌美如花,如今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女人觉得心里发毛,躲到男人身后。」”
“真真子,你觉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呢”花山院发问,微笑着像挠一只小动物一般,轻轻挠着真人的下巴。
趴在花山院腿上的真人听的很认真,他觉得这个故事很有趣,他如同听话的乖巧学生一般以积极的模样回答,“七个老婆怪肮脏恶心的,女人会让山贼杀死她们吧深深迷恋着女人的山贼也一定会这么做”
顺平小声反驳说“那七个老婆当中也有人曾貌美如花,如今容颜不再,山贼倒也没有抛弃他的老婆她们好歹算是山贼的结发妻子,又是先来的山贼对女人也不过是见色起意,怎么可能使唤得了山贼杀掉他的妻子们。”
带着点不服气儿。
顺平很不喜欢这只叫真人的猫。
花山院就像做巴甫洛夫摇铃实验一般训练过顺平对于恶意的感知,照她的说法「循着恶意你可以比眼睛看到残秽更先一步发现藏匿的咒灵,恶意的视线越像人,咒灵的智慧也越接近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