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啪嗒一声挂断。
封野半挣扎起身,黑发往后捋,墨绿色棉被虚虚盖住薄薄的腹肌。
他的身材很有看头,尽管才高二,但得益于aha的凶悍体质,身高突破一米九,浑身上下的肌肉线条匀亭漂亮,但并不是那种很夸张的体型。
真是睡糊涂了。
封野舌尖绕着牙关,暗暗啧了声。
他的家庭背景是男a男o结合,两个爸爸离婚后,他跟着爷爷住进北城北边的老院子。
这里没有暖气,起来几秒,一下被冻得清醒,凉意从脊椎往头上涌。
手机黑屏倒影着他的脸。
五官深隽,眉目凌厉,又透着点刚睡醒的懒倦,碎发凌乱。
许是他鲤鱼打挺震动床板的声音太大,客厅里那只玄凤鹦鹉奶叫了两声。
洛韫
应该没发现自己的臭不要脸吧。
他一边想着,把留了一个寒假的备注改成班长。
叫了两声没人应,老爷子身体硬朗,早早起床遛公园了。
下床时不小心踢到胡乱摆放的哑铃,他迅速换了套衣服,洗漱完毕后对着镜子抓了两下头发,塞好鞋,顺道给鹦鹉换了碟水。
院里棚下停着辆造型粗狂的机车,漆黑的车身表面凝了层薄雾。
他随手一抹,扣好帽子,起火后赶往学校。
洛韫在看题,和他想的一样,班主任刚进教室就发现封野没来。
只消花一秒,任盈脸上的笑意收敛,嘴角不悦地往下压。
她稍仰着头,声音有点冷“这个点封野还没来”
个子不高,但当了好几届班主任,站台上很有威严。
教室静默几秒,气氛微妙又压抑,窗外的冷风像全部灌了进来。
洛韫缓缓起身,垂着眼睫“应该要来了吧。”
“应该”
“嗯。”洛韫摸了下鼻子,有点心虚。
刚才电话突然被挂断,他也不确定封野睡回笼还是来学校。
“都高二下学期了还这么无法无天,这课没法讲了,一个个的”任盈叉腰,声音掐得又尖又细,看她姿势,全班都知道又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口头教育。
台上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门猛地被踹开,阵仗很大,冷风这回真灌了进来。
冻得前排的学生外和任盈不禁打了下哆嗦。
“”
班主任的威严一瞬全无。
洛韫抬眸,跟着其他人往门口看。
冬日并不热的阳光落在男生肩上,衬得他利落凌厉的轮廓柔和一些。
封野站在光影交界处,身形颀长又不缺力量感。
他身上只穿了件黑卫衣,胸前大片涂鸦,腰是腰,腿是腿,裤管包裹住坚实的肌肉,袜口短,露出骨感的脚踝。
脸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不然一中也不会有那么多oga前仆后继地表白。
英挺眉骨下那双漆黑如幽潭的眼望向任盈,一点局促也无。
“报告。”他淡淡说道。
在班主任问话前,封野很有先见之明地说“睡过头了。”
任盈气炸了,脸色涨红,被冻得嘴唇发抖,看封野手上空无一物,她语气烦躁“人倒是来了,作业呢”
封野面不改色地撒谎“走太急忘带了,不过我真的都把练习册都做完了。”
教室里隐隐憋不住笑,洛韫也跟着笑。
摆在桌面上的试卷卷面整洁,字迹端方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