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带着小少爷去解决身世之谜,留下来独守的金昌平当然不可能闲着。趁着这段时间,他按照吩咐麻利地去找了几个有交情的商行老板套话去了。一番交际下来,晚饭后才带着一身酒气返回。
草草收拾过自己,金昌平迫不及待地敲响了越棋钰的门。
一进门,他才发现里面不止一个人,穆斐正坐在越棋钰对面,对着两人中间的棋盘皱眉呢。而且一看他进来,穆斐顿时夸张地松了口气,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穆斐一把将棋盘扫乱,若无其事地扭头对金昌平道“金管事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越棋钰无奈摇头,说了句“坐”后,一颗颗将棋子捡回。也幸好是金昌平来了,要不然被他强制留下来下棋的穆斐绝对要掀棋盘跑路。
他就只是想和弟弟多说两句话多点相处时间而已,怎么这么难
金昌平以为自己听错了,左右看了看房间内确实没有第四个人了之后,才指了指自己小声重复,“我坐”
穆斐直接拉了个凳子拍拍,“坐吧,别耽搁时间了,说事情要紧。”
金昌平瞅了眼越棋钰,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后,应了一声把凳子拉远一点坐下,又正了正表情,对着穆斐道“少爷,我今天结识的一个常年在南方活动的药草商,说他从没有听到过有什么关于昆市内药草价格翻倍的风声。”
越棋钰头都没抬,继续认真地捡棋子,倒是穆斐,一下就把脑袋转了过去。
金昌平详细地把结识的那个药草商的名字与常去的地区等都说了一遍,最后着重强调“这人就住在昆市,本身又是干这个的,对这里的行情再清楚不过,如果哪家势力真有想要插手,他一清二楚。”
“而且药草这事关乎着国计民生,发生变化只会是国内时局有变或有天灾,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小地方恶霸想动就动的。”
穆斐越听越茫然,“所以说,洪济是在逗我玩”
这两天他也在反复回忆着在洪府时的所有经过,思考药草钱翻倍背后所牵连到的各行各业,心中已经对洪济是否有能力办到生出不少的怀疑,同时他也在自我否定,毕竟洪济背后有洪大帅,谁也不知道这事儿两者到底有没有关联。
现在听金昌平这么一说,他就彻底把疑虑打消,随之而来的却是巨大的迷茫。
“不是,为什么啊。”穆斐不解,“他既然不想动药草市场,难道洪济有病,就喜欢逮着大夫问他愿不愿意与他同流合污,把药草的价格抬上去”
金昌平欲言又止。
越棋钰出声提醒,“医馆的草药,除了从乡下收上来或者自己种的,绝大部分都来自药草商。”
穆斐看向越棋钰,先是不解,两秒后他恍然“是啊,涨价这事儿根本就不需要大夫或医馆老板同意,到时候药草商把价格一涨,医馆想不跟着涨也不行啊。”
“他根本的目的是为了找大夫那个问题只是故弄玄虚”
所以洪济其实不蠢,并不是见到一个人就大喇喇地把自己的目的全盘托出,不同意就灭口,而是在挑选
穆斐陷入了沉思,他现在觉得自己很蠢,因为这么久了他一直把自己的思路固定在“洪济不安好心要对昆市的药草市场动手”上面,完全没想对方的目的是大夫本身。
他抬眸幽幽看向还在整理分装棋子的越棋钰,“你早就知道了,但是从没有提醒过我。”
刚才洪济说话时,可是全程对着他说的。
而且经这一遭,他才惊觉越棋钰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对洪济的事有什么看法,让洪济死不算,越棋钰一切的命令好像都是随着他的猜测走的,颇有一种放手让他全权负责的架势。
越棋钰不积极他理解,这事本身就与他无关,但是这种态度就很令穆斐疑惑了,因为他现在有一种,越棋钰其实是在锻炼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