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见一面也很好了。叶盈看着手机日历默默想,他都五十多天没见过贺西洲了。
把围巾往上拉了拉,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机场大厅来来往往的身影上,突然看见接机口站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手里抱着一捧玫瑰,不住地往出口张望,期盼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应该是在接自己的女朋友吧。
叶盈笑了笑,却突然想到,自己这么空手来接贺西洲会不会不太好
而且对方在比赛里积分拿了第一,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他是不是也应该送一束花
不一定是红玫瑰,也可以是向日葵或者百合花什么的,寓意好。
他越想越心动,就在要起身去机场里找花店时,握着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贺西洲。
叶盈顿时愣住了,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慢慢接起来。
“喂,贺哥”
“飞机中途改航道了,遇见暴雪天气,飞不了了。”贺西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对不起。我回不去了。”
虽然看到来电显示的一刻就有猜测,可听见这句话叶盈的心还是往下猛地一坠,有种空茫茫的失重感。他轻轻呼出口气,语调尽量轻松地说“没关系。意外情况,没办法。”
贺西洲的声音听起来也极郁闷,问“你在哪机场吗”
“嗯。”
“那边下雪了吗”
“下了,”叶盈说,“还挺大。”
“那你快回去吧,今天太冷了,当心感冒。”贺西洲说,“再有二十多天就结束了,你等我。”
“我知道。”叶盈笑了一下,“加油,你一定能赢到最后。”
贺西洲那边还要转机,嘱咐叶盈赶紧回家后就挂了电话。叶盈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又在原地静静坐了十几分钟,才慢慢起身走出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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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直下,出租开的慢,回到春山新碧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其他几人知道贺西洲回不来也有点遗憾,李敬斐握了下叶盈冻的冰冷的双手,皱眉说“都冻透了,赶紧回屋把衣服换下来,别感冒。”
叶盈应了一声,回到房间摘下围巾脱掉羽绒服,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有些疲惫地把沾了雪水的羽绒服和围巾拿到暖气上去烘干。
可整理围巾的时候,他目光骤然定住了。
那颗粘在角落的心形白色小贝壳不见了。
他下意识看向卧室地面,没有;把羽绒服和身上衣服都翻了一遍,没有;下楼顺着自己走过的路线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在楼下的雪地里依然一无所获后叶盈明白,他找不回那枚小贝壳了。
它可能落在机场,落在出租车,落在人海,落在路上
它曾经被人小心翼翼地精心打磨,然后又费尽心思地交到自己手里。
可现在,他把它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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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盈病了,病来的气势汹汹,毫无征兆。
他的身体素质其实还算不错,这一年连感冒都很少有。可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下雪天去机场的路上冻着了,或许是这段时间工作太累超出了身体负荷,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自从发了一场高烧,病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高烧两天不退,然后是咳嗽、呼吸困难。私人医生给叶盈输了两天液后还不见好转,于是严肃建议他转去医院诊治,结果诊出来的结果把所有人吓的魂飞魄散。
是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