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虞念清就将在树林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苏卿容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个少年盯狗盯了半天,应该是太饿了,忍不住开始研究到活动物的身上,但还是能分得清人和动物的区别。
然后苏卿容忽然后知后觉,他蹙眉道,“你哪里受伤了,他还舔你了”
虽然知道那个少年的思维如今和动物差不了多少,可是一听到这少年做了如此没有界限的事情,苏卿容顿时拳头硬了。
“可是真的好了呀。”念清说,“那时候都肿起来了,好几个血印子呢。”
她伸出左手手掌,掌心上完好如初,一点伤痕都没有,就仿佛根本没有受伤过一样。
苏卿容沉默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男孩确实不像是普通的妖族,某种层面来说,不论是被这么久,还是恐怖的自愈治疗能力,他们都有点像。
或许也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挺下来吧。
只不过也有完全不同的地方,苏氏血脉是没有用唾液自愈伤口的能力的,这种能力更像是一些动物的本能,用舔舐伤口的方式来治愈。
师兄妹回了院子,念清就看到空地上有一把孤零零的椅子,少年十分不习惯地坐在上面。
他似乎既不习惯坐凳子,也不习惯穿这么完好的衣服,一直在不停的挠,挠得新买的衣服有些地方都破掉了。
最重要的是,师兄们对他兽形和人形的两次洗澡,终于将少年洗得干干净净,露出了被污渍附着的有些苍白的皮肤,还有乱七八糟黏在一起的头发如今也都柔顺地披在身后。
如果不是他太坐立不安,一刻也不能闲着,不然简直和刚刚判若两人。
念清不由得怔住了。
少年有一张极其精致的脸,尤其他的一双瞳孔在阳光下竟然是深蓝色的。
他的眉眼间带着野性,睫毛眨动间,眸子只有野兽的警觉和危险,甚至让念清不由自主又想到他变成狼的样子,潜意识有些畏缩。
他转过头,和小姑娘对上目光,少年的注意力终于从自己身上挪走,不再挠自己的衣服。当他看向她时,眸子亮了亮,刚刚独处时的危险警惕感逐渐散开。
念清便跟他挥了挥手,少年有些疑惑,似乎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然后也跟着她学,抬起手挥了挥。
衣袖滑到臂弯,扫到他的身体,少年立刻收回手低头寻找是什么东西碰到自己,结果扑了个空。他又向着凳子底下看去,弯腰的时候袖子又落了下来,惊得少年几乎跃起来。
另一边,师兄们坐在亭子里,他们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摇摇头。
“他是不是有点傻”苏卿容怀疑道。
“是有点。”秦烬赞同。
谢君辞说,“倒是和你有点像。”
秦烬
他和谢君辞迟早还要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