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娅拉第一个走向放药材的柜子,身后其他同学还在看书或者看黑板,而她在今天中午提前预习过了课本,知道自己该拿哪些材料。
她口中默念着材料的名称,拿起缬草根,瞌睡豆,还有
“八角蝾螈的血在角落的那个储存柜里。”斯内普说。
齐娅拉险些没拿稳东西,她回头迅速看了一眼,而斯内普就像是一只大蝙蝠一样静悄悄地从她身后走开,好像刚才说话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
“盯得太紧了。”赫敏一边翻书一边嘀咕。
齐娅拉果然在角落储存柜里找到了八角蝾螈的血。她单手捧着其余材料,有些艰难地把装着粘稠血液的玻璃瓶从柜子里掏出来,余光瞥见这个柜子最低端挨挨挤挤地堆着不少黯淡破旧的称量天平,还有几本旧课本。
她假装自己还想确认一下柜子里剩多少八角蝾螈的血,弯腰仔细地往柜子里又看了一眼。
“齐娅拉,你能帮我拿一瓶八角蝾螈的血吗”安东尼戈德斯坦在她身后问。
“没问题。”齐娅拉直接把自己手上的这瓶递给了他。
安东尼喜气洋洋地转头回去了斯内普已经开始琢磨一会儿要用什么罪名给他狠狠扣上几分,而齐娅拉趁此机会在拿新材料的时候伸手“不小心”地把几本旧课本碰了出来。
有几本高级魔药制作。
在确认了自己的推断后,齐娅拉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回到了她的坩埚前。
高级魔药制作上的魔药和之前他们制作的魔药有着显著的差距,需要加入的材料更多了,操作也更加繁琐精细。不管安东尼戈德斯坦先前坐到齐娅拉身边是抱着什么样的额外心思,现在他也只能埋头专注于手头的魔药。
而斯内普也一直无声地在学生们身后巡视,他的黑袍每次投下黑影笼罩在某一位学生身上时,都会引起那个倒霉蛋一阵短暂的战栗。
齐娅拉并不是魔药天才。实际上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在什么课程上有着可以称之为“天赋”的东西。只是她掌握了同龄人极少拥有的“勤奋”、“自律”和“正确的学习方法”,这些足以让她在十几岁的孩子们当中脱颖而出。即便如此,在制作的难度上升之后齐娅拉也感觉到有些吃力,十分钟后,她的熬煮进度明显地落后于赫敏。
斯内普曳着长长的黑袍,站定在齐娅拉身后垂眸看着她“笃笃笃笃”快速切着缬草根。她把刚切好的缬草少量多次加入坩埚,然后将瞌睡豆放到天平里面称量,称出需要的重量后,她把瞌睡豆挪到砧板上,右手拿着银质小短刀准备开始将它切片来获取汁液。
突然间,齐娅拉不动了。
她就像是被人石化了一样,低头盯着砧板上那几颗干瘪的瞌睡豆,久久没有动作。斯内普也没有出声,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低头时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的后脖颈,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齐娅拉迟疑地拿着小刀,将刀刃压在瞌睡豆上试探性地向下切。
她没切动。
“这个玩意儿非常难切。”赫敏在旁边小声提醒,她也正满头大汗地用全身重量压在瞌睡豆上向下压,“而且它太小了”
啪,旁边的安东尼戈德斯坦在切瞌睡豆的时候把豆子崩飞到了走道上。斯内普冷冷地看向他,看得安东尼脸色煞白地马上离座去把豆子捡回来。
齐娅拉在第一次试探性的尝试之后就没再想着切了,因为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翻烂了的那本书里的情节。
用银短刀的侧面挤压,比切片更容易出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