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垂眸思索“你知道她这么处心积虑策划谋杀的理由吗”
斯内普声音平平道“不知道,她没说。”
“希望你能帮我问到这个答案,这件事应该只有你能做到,毕竟她对我一定十分警惕。”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而且大家都知道,她最喜欢的教授就是你。”
这句话起了反效果。斯内普非但没有像平时那样坦然地接受这句对事实的描述,相反,他的脸色更苍白了。
“她说自己一直想要死。”
邓布利多也一怔“她是亲口这么说的吗”
斯内普抿住薄唇,几秒沉默后,他继续道“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对自己的评价相当低,一直有轻生的念头。”
“啊原来如此,真是可怜。”邓布利多立刻听明白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看来齐娅拉洛有些精神上的障碍,极度自卑压抑只是她在人前伪装得很好罢了。”
斯内普在袍子下紧紧攥着拳头,听到邓布利多的评价后,他扯起唇角,似是讥讽,似是苦笑,但是却和哭一样滑稽又难看“我觉得她确实有精神病。”
邓布利多看着他“她对你说的仅仅只有这些吗只有这些就让你,西弗勒斯斯内普震惊成这个样子”
邓布利多的洞察力从来都是这样在正确的时间和错误的时间都很他妈的敏锐,斯内普信任他的洞察力,也一直痛恨这一点。
在又一段漫长,却又并没有超过邓布利多耐心限度的沉默后,斯内普落败了。他徒劳地张了张口,那句荒唐无比的话就卡在喉咙口,连他的脑子都拒绝再去思考,拒绝让它在冷静的魔药教授脑中停留哪怕一秒。
“她说,她爱我。”
在约等于往咖啡杯内投下三枚方糖的思考间隙后,这位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先生却突然畅快地笑了。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为了这句话去喝一杯。”他一拍手,“那么你是怎么回复她的”
斯内普的咬肌在颤抖,因为他此刻在狠狠地研磨后槽牙。邓布利多一看他的这个反应就猜到了结局“你不会残忍地训斥了她吧哦不,你可别告诉我你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被吓傻了,西弗勒斯。”
“你能在当时的情况下保持平常心吗她刚刚以命换命地杀了人”斯内普的额角青筋迸出,“她告诉我自己每天都想着去死她连站都站不稳,可能在走廊上没走两步就会遂了她自己的意一命呜呼,而她竟然就那样满不在乎地跟我说,跟我说她可以随时为了我去,去”
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追问“去什么”
斯内普猛地闭上嘴,他仇恨地瞪着地上那口本来跟他毫无关系的空箱子,凶狠得好像那只空箱子活该要在阿兹卡班关上一辈子。
“她的精神绝对有问题。”
他重复道,似乎这个结论可以回答之前的所有疑惑似的“齐娅拉洛的精神不正常。”
“没错,我认为她应该有着相当严重的抑郁障碍,不过抑郁障碍并不会影响患者去爱人。”邓布利多温声说,“我们该感到庆幸,庆幸齐娅拉灰暗精神世界里唯一的支撑是爱,而不是别的什么会导致更恐怖结局的东西。”
“而让我更高兴的是,她自始至终都是个聪明又有眼光的孩子。西弗勒斯,她选择爱的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