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咬了的禁兵皱巴着脸护住胳膊,手腕上平白多出两排牙印,隐隐渗出血珠,可见辞柯使了多大的力气。
“周姑娘,我等也是奉圣上之命,纠察其余乱党,还请周姑娘莫要耽误”那禁兵咬牙坚持。
叶犹清没有防备,一时不曾开口,下意识扶稳辞柯,听她言语掷地有声“陈姑娘一个柔弱女子,和乱党有什么相干圣上亲自请回京城的贵客启容你们这般不敬”
辞柯横眉竖目时,还颇有几分冷厉之意,几个禁兵不由对视一眼,有些为难。
辞柯不管他们反应,反手摸到叶犹清五指攥紧,一把推开挡路的禁兵,大步挤出人墙,离开人群,有人伸手想拦,却被一旁的同伴拉回,摇头表示放过她们。
“周姑娘说得有理,乱党就算里应外合,也不会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另一禁兵说着,转身继续搜查他人了。
而辞柯则一路拽着叶犹清疾走,直到走过几条街道,回到宽阔的御街之上,这才停下脚步,弯腰喘气。
叶犹清也随她停下,回头四望,街上沿路都有官兵搜查,时不时有快马疾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
叶犹清将辞柯拉到路边,伸手擦掉她嘴角血迹,辞柯朝地面啐了几口,黛眉拧成一团。
“怎么”叶犹清低头关切。
“咸的。”辞柯一脸嫌恶,用衣袖擦嘴,叶犹清顿时忍俊不禁。
又一匹快马擦身而过,叶犹清连忙拽过辞柯,二人后背紧贴墙面,夺过飞起的烟尘。
“你方才听到他们说的了么”辞柯看着远去的马匹,正色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听到了。”叶犹清回答,她对此也始料未及,虽主意是她出的,但也没想过那位太子竟这么大手笔,竟敢当着他老爹的面造反。
如此看来,皇帝似乎早有防备,并未让他得逞。
太子失败对于叶犹清来言其实是件好事,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相当于不费一兵一卒便除掉个心头大患。
街上吵吵闹闹乱成一锅粥,叶犹清怕再有危险,便一路将辞柯送至周府门口,正遇见急匆匆披衣出门的周鸿,三人险些撞成一团。
周鸿看见辞柯,这才如释重负,腰背一软靠在门框上,抚胸长叹,对着叶犹清道了几声多谢。
“幸而姑娘在她身侧,方才听见此事,险些将我吓丢了魂。”周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皇帝急召群臣入宫,我还得前去。”
“你可知事情始末”叶犹清问。
周鸿挠头“我也不甚了解,只听方才通报的人讲,太子偷偷除去四周暗卫,打算趁着皇帝昏睡之际下手,不曾想皇帝竟早有准备,还有人藏在更暗处反将一军,将太子带去的人杀得片甲不留。”
“如今太子已然被押入大牢审问,弑君之罪,可想而知。”周鸿露出个古怪的神情。
叶犹清点点头,伸手将辞柯推入门槛,辞柯则反手拉她衣衫,好不容易见到叶犹清,她颇有些依依不舍。
叶犹清看着她,温声道“再安心等我几日,就快了。”
“外面危险,非常时期皇帝疑心最重,我也不能消失太久。”叶犹清耐心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