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同其他女子不一样,她一开始便是以勾引的姿态接近你,辞柯与她又互有敌意,看到你对她温柔,以辞柯的脾气,必然是会吃醋的。”十里一副老成的模样道,拍了拍叶犹清的肩膀,“而且据我所知,这醋意可难消着呢。”
叶犹清苦着脸回头看辞柯的背影,只觉得叮叮当当的碗盘声都像是在撒气。
她叶犹清哪辈子都不曾哄过别人,要怎么让辞柯消气,还真是难为她了,叶犹清连连叹息,只觉得自己成了个不断喷气的茶壶。
“哦,对了。”十里忽然出声,唤回了叶犹清冥思苦想的脑袋,她神情有些严肃,“方才我采买之时,听打边关来的商客说,如今北面似乎不太平,边关常有冲突,与西夏通商的商客都往南逃了。”
叶犹清心神一凌,拧眉问道“打仗”
“不算,只是驻守军队的冲突,但自从八年前齐国大败西夏,两国便已经和平多年,使臣交换,通商往来也颇多,边关理应不会骚乱。”十里也一脸不解。
叶犹清低头沉思。
她知道原著后半部分西夏会有战乱,可并不是今年,故而从没多想,如今十里的话才将记忆唤醒。
如果事情已经不再按照原著走向发展呢毕竟她的到来已经彻底扭乱了许多人物的命运。
“不过应当没什么,西夏若真的有异动,朝廷不会坐视不理,早迁大军去了。更何况渭州地处偏僻,距离骚乱之地还远得很。”十里宽慰道。
“再过一个月,就要南下了罢”
叶犹清一边思忖,一边点头,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处理好冶铁以及售卖的事情,不过既然如今有些小变故,她便得加快步伐。
“还有辞柯的事情,莫要忘了她起初留下只是为了照顾你,如今伤口好了,她可会同你一起去往江宁府”十里问。
闻言,叶犹清心沉了一瞬,随后摇首。
“我不知道。”她说。
饭菜的香气飘来,辞柯端着热过的菜肴走到二人身前,将菜肴放下,然后转身离开,裙摆在地上转出波浪。
“辞柯”叶犹清想叫住她,然而话音刚落,人便没了影子。
叶犹清只得颓唐地捏起筷子,闷声不响地低头吃饭。
前几日一直阴雨连连,城中的铺子大多都关了门,故而叶犹清一直拖着,如今好不容易晴了天,她不敢再耽搁,后半日便拉着十里出了门,在城中逛游着问询。
“铁铲”铁匠铺赤着古铜色膀子的男人抹掉头上的汗,打量着叶犹清,“在我这里可买不到,姑娘得去陇州。”
“陇州距此处可是有两日的路程。”叶犹清状似为难,“您行行好,再近一些,可还有能买到的地方”
男人摸着后脑勺想了一会儿“倒是也有,是在临城,因着是偷冶偷卖所以没有店面,得姑娘自己去寻。质量比起官营的要好上许多,能用久一些,价格也比官营便宜许多。”
“多谢。”叶犹清道谢,离开时余光一瞥,看见了摆在角落的一口铁锅,于是又道,“这个是”
“这个呀。”男人叹了口气,“是一位熟客托我从临城买来的,后来又说不用了,这不,便闲置在了此处。”
叶犹清勾起唇角。
一炷香的时间后,叶犹清抱着一口死沉的大锅从铁匠铺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