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矿坑,原来渭州城失踪的人便是被绑到此处做了苦力。”叶犹清言简意赅。
十里睁大了眼睛,四周环顾一番,才惊讶道“可是铁骑所为”
“看守的有铁骑的人,但应当不多,不知剩下的人在何处,也不知是不是有别的人在控制铁骑。”叶犹清说着,小声将从男子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
“此处绝不止一个矿坑,我们作为被掳来的人只允许在这里活动,要想打探更多,便得离开这里,亦或是接近那个领头的。”叶犹清说着,拎起凿子和锤头,像模像样地往地上砸。
只是她虽有武功底子,可到底没干过重活,没砸几下便险些锤了手。
此时头顶又是一阵喧闹,只见老齐正捏着一个人的耳朵,大步从洞口钻出,厉声怒斥“你个小子整日偷懒,今日那些守卫可要检查,你躲在洞里不干活,想再被他们打断一条腿吗”
还没等叶犹清抬头,方才洞穴中同她讲话的男子便被扔了下来,亏得一旁的十里伸手抓住他手臂,这才没让他滚落。
“老齐,你不能轻点”男子站稳后冲着头顶喊,却换来几个叮当落地的凿子。
男子又嘟嘟囔囔骂了几句,这才弯腰捡起凿子,却看清了叶犹清的脸,兴奋道“小兄弟”
叶犹清冲他颔首,指向上面“那人是”
“老齐,是最初被捉来的,我来时他便已经在了,不过你别看他凶巴巴一副山贼模样,原来可是个斯文地道的私塾先生。”男子笑说。
“你是”十里忽然拉住他,迫使男子面朝自己,未曾易容的柳叶状的眼睛细细端详。
男子吓了一跳,颇有些不知所措地去看叶犹清。
叶犹清见男子慌张,于是拍了拍十里的手,十里也没看出什么,这才将手松开。
男子连忙躲到了叶犹清身后“这位兄弟怎么回事,怪骇人的。”
“你姓什么”十里忽然问,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
“姓池,唤我,阿池便可。”男子颇有些惶然,躲在叶犹清背后不出来。
叶犹清问询般看向十里,十里摇了摇头,轻声道“看错人了。”
新来的人总有看守跟在一旁防止逃跑,所以之后的三天,叶犹清为了降低看守的警惕,装作老老实实干活的模样,不曾有其他动作。
直到第四天,一直守在洞口的看守不见了,叶犹清才准备暗中摸索打探。
只是还不等她开始行动,便听几声锣响,老齐叉腰站在头顶,冲着坑内喊“小九小十,出来”
叶犹清同一旁的十里对视一眼,警惕地爬上深坑,站在老齐面前。
老齐的管理并不很严,叶犹清并没有伤着累着,只是没水沐浴加上整日站在满是灰土的坑里,叶犹清和十里皆是一副逃难出来的模样。
“瞧你们这身板儿”老齐吹着胡子怒目道,“一早上都没挖出两块来”
叶犹清低着头不说话。
“行了,同我来。”老齐没好气地转身,将她们带到一守卫身边,守卫身着黑衣,左脸横贯着一道狰狞伤疤,正是十里那晚扔到城墙下的匪徒。
好在他不曾认出她们,只严肃地端详了几眼,点头道“就这两个吧,加上那个断腿的,应当够了。”
叶犹清指尖在袖中揉搓了几下,轻声开口“不知您要带我们去何处”
“二王要人。”守卫冷冷说着,转身走过通道,叶犹清和十里掩饰惊讶,抬腿跟上。
几人默默走过曲折的通道,走到站着两个黑衣人的洞口,只听其中一个拦住他们笑问“这是带他们去哪”
闻言,刀疤守卫神情松弛许多,摇头回答“昨日二王从城里带回个女子,据说长得和天仙似的,迷得二王特意设宴招待,只是那女子胆子太小,偏说二王身边的兄弟面容狰狞看着害怕,可咱兄弟哪个身上脸上没几个刀疤”
“这不,二王叫我从这些人中挑几个不丑的,先放身边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