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先试了,看看结果再想办法。
十字准星其实很简单,关键点在于交汇的中心是不是子弹运行轨迹的中心,也就说,如何找到瞄准器四周的准确刻度。
有系统在,简单极了。
不到两分钟,狙击枪重新交回贺向国手中。
贺向国目瞪口呆“这就行了”
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他一直紧盯着呢,梁汝莲宛如缠线团般缠了几圈,别的啥也没做。
梁汝莲把剩余的蛛丝轻轻挂到床沿“走,试试去。”
部队未经批准不得随意射击,说试试,无非瞄准标靶。
贺向国抱有极大怀疑,他看清楚了,蜘蛛丝在瞄准器四周缠绕,然后在中间织成个十字形,多了一条线而已,能有多大效果
直到卧倒瞄准,他激动地狠狠打个哆嗦。
白天的打靶包括他在内的战友一直脱靶,主要原因之一,无法掌控子弹射击轨迹,两条平行准星加下面竖着的一条,因为缺少上面的,视线只有半个圆。
半个圆,意味着空出的上半区域失去控制。
然而现在,十字准星,把残缺的圆填满了,不用梁汝莲解释,他这个老枪手明白,十字的中心就是瞄准点。
等于把半个圆的范围缩小到了一个小小的点
贺向国趴着宛如尸体,半晌咬牙切齿骂了句脏话。
原来那么简单
“感觉怎么样”梁汝莲枪法已经脱离了完全依靠准星,就像教小学生背完乘法口诀再做数学题,能提高多少得问问本人。
“我,我感觉我可以了”贺向国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形容此刻心情,他眼睛死死盯着细细蜘蛛丝中间小小的瞄准点,只要扣动扳机时不出意外,至少能保证不脱靶。
都这么精细的准星了,要再打不中,干脆退伍回家该干啥干啥去吧。
可怎么会那么简单
简单的让人不敢相信。
许多看似神奇的东西,很多年后再看,都会有类似贺向国的心情。
被西方国家列为国家级最高机密飞机喷的彩烟,简单的让人想笑豆油雾化,曾价值一两白银的火柴更简答了,硫磺加涂磷的粗纸。
梁汝莲做的,提前了那么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早,前来参加培训的各连队精英蔫不拉几的。
他们不是新兵蛋子,知道问题严重性,狙击枪比想象中难了太多,今天打靶,怕是会和昨天一个结局。
唯独贺向国,挺胸收背,骄傲的活像只刚学会打鸣的小公鸡。
还有他怀里抱着的枪,似乎怕弄脏了,包裹了张赞新的报纸,不知道的以为拎着点心走亲戚呢。
有关系熟的战士抬胳膊捣他“老贺,你这整啥呢”
然后胳膊还没碰到人,就见贺向国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蹦好几米,瞪着俩大眼严肃道“别碰我,离我远点,小心跟你翻脸啊。”
战士“毛病。”
贺向国不搭理他,举手大声向蒋睿请示“蒋首长,我请求最后一个打靶。”
谁先打后打不是啥大事,蒋睿疑惑看他一眼,点头允许。
梁汝莲没多打,象征性打了几个十环把机会让给战友,国家不富裕,能省一发是一发。
接下里如众战士所料,即使有蒋睿给出瞄准点加上亲自示范,脱靶的大喊就没停过,平均每人十次至少三次,其余命中的,五六环居多。
气氛沉闷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