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干巴巴的等着,但是现在也还不是时候,至少,她都还缺乏体验感,净慈寺的新鲜感还没有过去,现在去要她回来,是不会有结果的,反倒是只会增强她的决心。”
“那好吧,你怎么样都好,有什么事情就说话。”小廖悻悻的,往山坡下过去。
“别呀,陪我再躺会儿,告诉你,这儿阳光可好了。”
“不了,你自己慢慢享受吧。”
那天晚上的晚自习,王长风便叫我谈话,在教室门外向我招手,叫我出去的时候,我便知道,大概率同余沉沉相关。
“事情你知道了吧,我也就不跟你多加叙述了,现在,学校领导已经介入。”看得出来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严肃感来,“现在就是你这一方面的事情”我明白他的暗指。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这么说,字面上和道理上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从现实的情感上,是说不过去的。
王长风给了一个斜眼的表情,转过头去,那样子似乎对于我相当的无奈,紧接着,开始了他的说教,“不是,华仔,我就发现,你该男人的时候特别怂,不该你出头的时候却甘愿去冒尖,憨里憨气的去出头,真搞不明白”
他不知道,现在说这件事情,我的心里有多么愤怒,不是针对他,而是余沉沉,“她就那么决绝几次三番的这样,她到底心里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呢,可见是没有,至少在之前,我们并没有好好的商量过,凭着她的一时兴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事情,先前,觉得这是她的个性,是应该被尊重的特性,现如今,就转化成了一种自私和冷漠的情感,在心中酝酿了许久,也想不通,她真是个自私的人这一次,大可以去将她寻回,过程或许十分的艰辛,那都无所谓,可是,谁敢保证没有下一次反反复复,要到什么时候无穷无尽,何时是个头,没准儿她的小脑瓜里面在下一回就又可以蹦出什么奇思妙想来,那又该如何呢”
王长风缓和了一下情绪,掉过头来,“我传达一下副校长的意见,领导说要我代为找一下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先把人给找回来,当然,这只是一种请求,不勉强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具体要我怎么做呢”
“不知道,没说。”王长风也对此感到迷蒙,也不好说具体的办法,只好扶着栏杆想想,“大概就是加强沟通。”
“她说她出家了,出家人,不应该是四大皆空,抹掉红尘事的么她又怎会与我说话”
王长风明显觉得不耐烦,“你看着办,需要怎么做谁也不知道,你要请假或者怎么样的,都可以给我讲。尽力支持你。”
看起来,这是学校副校长给他布置的任务,我就相当于完成任务的工具,现在尚且作这样的想法。
脑海中就浮现出一连串的问号,都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法门,只要是解决掉这些个问号,那么就会完成任务。
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真是不明白学校的领导头脑里作的什么打算,这些大概都可以忽略,而我,就知道要去找余沉沉,不管那大净慈寺里面,她对于佛的信仰是真实的,还是真如监寺静灵说的那样,“此人独具慧根。”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目标很明确,只要将其寻回学校。
这样的事情,如果深究其内在原由,那最终便会成了一个唯心的问题,为什么要出家这样小的年纪寺庙怎么会收容呢她有什么慧根青春期选择去看破红尘,必定是有其中的原因的,难不成是红楼梦看多了话说那贾宝玉是家道中落,才有那个下场。又反过来想,出家有什么好的还未尝到人间全部滋味,就断了尘缘她本来就瘦,那大净慈寺里面又没有肉食,岂不是更加瘦了想到这儿,便更加坚定了去寻她的决心,这一回,要比上一回要简单,至少我知道她在哪儿,这很重要,换句话说,她就在哪儿,我只要去,就会有希望。
这种心绪的转变在我的意料之中,去大净慈寺寻找余沉沉,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只是个时间问题;一如余沉沉会回归是个时间问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