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沉布置的很周全,没有人发现她那样做的痕迹,有那么几天,甚至以此感到骄傲,被扭曲了的自豪感在她的脑袋中间徘徊。
不过,硬要是说不留下蛛丝马迹,那必定是不可能的,最明显的,是一贯的课堂上,精神气十足的她,在这一段时间内,竟然会有当堂睡觉的事情发生。当然,这也很好掩饰,周长发叫她谈话,谈及此事,便以“身体不舒服”为说辞,圆满的掩饰过去,班主任周长发并没有起疑心,倒是给余沉沉敲了一记警钟。
为了在夜半更深能够从床上爬起来,有两次,余沉沉同我在手机里头讲要在晚上两点钟叫她,她给的说辞是要按时吃药,对此,我必当是深信不疑,所以便应承下来。
“一定要记得叫我手机的闹钟,怕是叫不动我,到时候误了时辰,可就是麻烦。记得一定”虽然是qq聊天界面的文字,也可以从中看出她的坚定,之于我,也是当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至于说,是什么药要在三更半夜起来吃医生为什么要开这样的药以及那是什么药心中压根儿就没有那样的怀疑。
余沉沉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当然,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只要求我叫她两天。
要是她一开始就告诉我,恐怕不论怎么样,都是要想方设法的阻止余沉沉那样做的。
夜里的风很凉,但是她不怕;晚上时不时的有学生起夜,也不怕;公寓的楼层很多,多达七层,几乎每个楼层都要抵达,她也是不辞辛苦。
余沉沉悄然出宿舍门,真就是像夜老鼠一般偷偷摸摸的从偏僻点儿的楼梯往上爬,一直到顶层,因为那里存放有她的“装备”,准确的说就是那个周末去商业街置办一应衣装,大红的衣装,当她换上的时候,既激动又刺激,激动到不能自已,那充满自由的幸福感涌上心头,简直幸福死了。在那样的场合和时间,如此华丽的装扮,衣服上一直到领口的老式纽扣,扣紧最上面的一颗的时候,借着楼道里面微弱的光,看着漂亮的自己,“人靠衣装马靠鞍。”两只手环抱在胸前,显得十分的拘谨,若是此时被人瞧见,那该多么刺激
是挺刺激的,刺激到一中的女生公寓开始“闹鬼”。
她大胆的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游走,有一条红布缠绕在一起,成团抱在怀里,趁着顶层的风,揪住一端,像是撒渔网那般,顺着天台撒了下去,在顶层上开始胡乱的跑。
像这种顽皮的“坏事”,做了一次就会接二连三,而且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她自己也觉得一次比一次“勇敢”。
本来,她只敢在顶层的天台上或游走,或闲逛,或奔跑;等到第一次之后,她收起她的那一张从七楼可以一直垂到四楼的红布之时,她惊喜的觉察到,有完全的自我解放心情。她恨不得高呼她自由了,终于要摆脱往日的窠臼,宽敞的地方,足以见到她的渺小,可同时又有积蓄已久的能量在往外释放,自由的鸟儿也就是能发挥到这样了吧。
往后几次的她的心情又是不一样的,可以说,她每一次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一开始是兴奋的、刺激的;后面几乎是直接与她的心情有关。
逢她高兴的时候,那整座女生公寓就像是专门的运动场,任由她肆无忌惮的跑啊跳啊,自公寓楼里面怀揣着小心翼翼的心绪,四处观察,然后才敢轻轻的踩着楼梯阶梯和穿过走廊,她的身后拖着的,已那长长的红布,小脚一颠一颠,快快的奔过去,有时候,走廊的风很大,将那拖着的长长的红布卷起来,当然,余沉沉自己将那红布当作是自己长长的裙摆,任风舞裙摆。
也有时候害怕,害怕脚下踩空,所以每一步都很小心;也害怕被设置在楼外的监控无意间拍到,总是要看了又看,才可放心到处走,当然,最害怕的是撞见人,尤其是正面撞见什么人,“那真就完蛋了”心里面一直在嘀咕着,似乎是在做祈祷一样,在寂静的楼梯休息,喘口气的时候,也怀着戒心,大气不敢出,“刺激,真是刺激。”心说。
她怕人,殊不知,人更加的怕“鬼”若是哪一个女生深更半夜不小心与她装个满怀,那可真是不幸,会被吓晕死过去的。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她的意料还是被人发现。当然是以“鬼”这个隐晦的名词出现的,女生们觉得说鬼呀鬼呀的,无形之中增加了恐怖的气氛,于是乎,更多的是喊作阿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