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珍坐在地上,无助的哭了起来,“这可要怎么弄呀老娘死了男人,现在你又这样到底要怎么样”接着连着几个啊字,声音响彻整个病房,隔壁的病人家属也凑到病房门前看这一出苦情戏。
医生闻声而来。余沉沉坐了起来,却表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接着又是哭,我完全的僵在原地。这母女两人成了中心。
主治医生大概看出了情况,进来安慰,说了良久,方才停下来,余沉沉也终于点点头。主治医生拉着她的手,往门外走,我跟李姑珍在后面。
电疗室并不在这栋住院楼里面,而是在市三医院的东南角的门诊楼,位于门诊楼的四楼。饶了很多弯,走了很多楼梯,方才到达,白色的铁门,门上有一块玻璃,里面是依旧是冰冷的白色,里面有护士拿了一张表格,余沉沉在上面登记了信息,我跟母亲李姑珍被挡在门外,医生说治疗大概30分钟,因为还要另外做一些临时身体检查,家属在外面等待,保持安静,治疗过程中病人出现抽搐,类似于癫痫,此类情况都属于正常。
接着再余沉沉登记完后,医生领着去了检测室,在正式治疗前要先进行检查,我们都默然,余沉沉像一个没有意识的人跟着往前走,检查完之后,重新回到电疗室。医生和余沉沉进去,我跟李姑珍在门外。
我们看着门内的情况,余沉沉躺在白色的床上,一番准备之后,她的头两边多了两个触头那应该就是电极。在医生示意之后,病人一下触电,紧接着剧烈的抽搐起来那像是在反映人的极端条件下的求生欲,李姑珍哭着,不往那边看,约莫过了半分钟,方才归于平静,但依然有短暂的抽搐。
咬着牙齿,很不能接受这般对人的折磨。
余沉沉被护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昏睡过去的状态,她很平静,李姑珍凑上去叫她的名字,不见有反应,医生告诉她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病人会苏醒。接着回到了病房。
李姑珍端详着余沉沉,唉声叹气。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余沉沉苏醒过来,但十分虚弱,不说话,奇怪的看着周围的人还有环境,医生交代过,病人会出现短暂的意识丧失,也就是她刚苏醒过来,便是失忆状态。
她只说头昏脑涨,便接着睡过去。
在余沉沉昏睡的这段时间里面,接到了老爹的电话,说要明天回去,具体点儿就是去找班主任王长风,我答应了,挂掉了电话。
晚上余沉沉醒过来,说恶心头昏,想出去透口气,我们出了医院的大门。
城市的街道灯光都亮了起来,五颜六色,春节的时候,路上的人不很多,沿着街道走走看看,她有感觉好一些。
在回医院的路上,她对我说,要我先回去,她感觉好一些了,不要呆在这里,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说,点点头,说明天回家。
她很难受,也未进食,只是昏睡,中间找了好几趟主治医生,特别担心这种状况,医生说这是正常情况,叫等待就行,不必过于担心。
直到第二天,余沉沉早上开始吃饭,她的确有了变化,开始说话,虽然有很多的事情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有的没的她总是能够说出一些来。
她的状况变化,让李姑珍终于长舒一口气,余沉沉说想要看书,在医生的建议下,买了一些喜剧杂志来看。
看杂志,能听到她轻轻的咯咯的笑。
“你要回去咯,我就不送你咯。”端着书,靠在枕头上,虽是消瘦至极,看起来十分的虚弱,她莞尔一笑就消除了很多阴霾。
“嗯嗯,好的。”此时,李姑珍已不在病房之中,每次在离别之际总会泛起不舍,这一次亦不能幸免,她手里拿着湿巾,擦脸又放下,见我不动,笑容再一次从杂志的后面凸显出来,“唉呀,你走吧,呆在这里没有什么意思,我会好好治疗的。”说着合上杂志。
点点头,说“那什么,你要好好吃饭,要好好睡觉,总之你要好好的。”说完低着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