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需要休息,你先退下吧。”
“嗯嗯,好的。”
在潜意识里面,余沉沉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存在,说起来,我们才是同行者,是在孤独之处可以相互依靠的对象。
青春的我们,拥有的东西实在是贫乏。余沉沉的转变,外在的还只是语言,其核心还在其内心深处。而这一切,在我都是未知项,虽有质疑,却也只停留在质疑当中,再或者就是我明明知道,却专做不晓得,甚至于不去面对。导致的假象环生,就好像在明明天上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却自得其乐的认为我还沐浴在阳光之中一样。
到了腊月二十六,再有三天就是除夕,早上起床的时候,天色清朗,到今天为止,都没有老班王长风的讯息,我断定他是不会造访的了。
新春佳节,要在家陪家人过年才是,在外务工的人也都基本回家,我就是这么倔强的认为王长风是不会到来的,也是我最希望的。
等到了中午时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坝的外面,彻底将我的美好的祈祷打破,他走过来,进屋,得到了家里人最盛情的欢迎,他坐下,慌忙的沏茶水,端上一堆年货来,把火烧到最旺。
王长风夹着公文包,进屋之后,对父母亲慰问一下,至于对我,那副面孔,铁青、僵硬。
“邓华,学校,对你跟那个女孩儿的事儿是有处理意见的,可能至少要记个处分”他的开门见山让我心里为之一震。
在一边忙活的父母亲这时候停下手里的活儿,注意力集中过来,“王老师呀,这小子是犯了什么法”
王长风两眼瞪着我,就洞察我的隐瞒,“这个的具体过程,您还得问问他自己。”他果断地说,一边的我,对于王长风说的每一句话我猝不及防,那张嘴巴,像是一个恐怖的黑洞,宁愿它自此闭上,不要再张开。
父母亲脸上的忧虑的颜色尽显出来,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感到担心甚至是害怕。
“你也别太紧张,毕竟嘛,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学校会慎重考虑的。”王长风靠在椅子上,很坦然的说。“还有就是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也当着你爸妈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你得明白,这件事情,不说明白,撒谎,肯定是不行的。”
整个人僵在那里,脑子里面特别混乱,在嗯和哦两个字中间犹豫很久,既然他们不相信,那就别提再说一遍,即便是再说一千遍一万遍,结果还是那样,说真实的情况没有人相信,那么反过来,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谎言或许更有效果。可,我事先全然没有这种心理准备。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鄙人还是很欠缺。
犹豫半晌,听到烧火的轻微的噼啪声,此外,这个屋里面的空气都停滞住,不再流通,胸中压着一块大石头,令人喘不过气来。
在等待一会儿,仍然听不到我发声之后,王长风终于妥协,然而向我涌来的,绝对不是云淡风轻,万事大吉。”你如果还坚守这种态度的话,恐怕就不是记处分这么简单的了,后果你清楚,那个女孩儿加上你,你们的前途真就不好说,她是带病之身,而你,也要考虑,为你自己的前途考虑,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么”王长风着番话说得很干涩。
我只能点点头。
他收起笔记本和一些材料放进皮包里面,我看着他扬长而去。
面对父亲、母亲的盘问,我大致的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他们也觉得奇怪的很,却莫名其妙的接受了我说的,不像是学校的老师们,经过他们理性的思想分析,得出我和余沉沉都在说谎的结论来,我的父母亲对此深信不疑。
“你刚才怎么不说出来呢”看着我木呆的神情,父亲很不耐烦,“真是怂的很”我不去狡辩。
一个人除了门去,我只是觉得自己需要透口气,急需呼吸新鲜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