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意味什么梦境总是有征兆的,它能预示什么,可,这梦境,更像是一副超印象派的画作,只不过是动态的,又如同一篇批判性的文章,里面写的各种风物皆有所指,至于具体指什么,就要看读着的悟性。
我眯着眼睛,感受被子之外的凉爽,余沉沉为什么是一个假面,而且趁现在还能对梦境进行回忆,“假面假面。”嘴里不自主的念叨,歪着头,听听外面夜半的风声,像是一首曲子,被什么神仙圣手在倾情演奏,听起来很动听,像琵琶,像古筝,像古琴,像是二胡,像唢呐。似乎有一个乐队在深夜演奏。
门开了,余沉沉走进来,站在下面,不过,她的样子跟以往是很不同的,换个说法就是那完全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余沉沉,而是分外端庄、贤淑,一看便知道这个女孩具有最好的教育和修养,给人一种此女只有天上有的感受。
睁着大大的眼睛,雪白的两腮,发线梳在身后,有一根银簪子横在头顶,簪子端部嵌着一颗五彩宝石,熠熠发光;黑眉毛,弯弯如月,睫毛长长欲滴,嘴唇红如樱桃,下颌呈最好的弧度,脖颈上那项链却很熟悉,以她这种装扮,项链却显得十分的俗气,很有些格格不入,还注意到,手上各戴一只银白色手镯,细白长的手指庄严的在胸前合并,长长的彩裙拖地,不比普通的丝质衣物,她那一身装扮是固定的,即便这时候有风吹进来,想必也会岿然不动。
雪亮的眼睛在看我。
“你怎么来的”
她的雪白无暇的手指轻轻打了个“嘘”的手势,我有很多问题,准备说出来,但怎么都开不了口。
“你要问的都不重要,我告诉你,我还是我,一如既往,我戴着你送的项链,你看”
只能点头,不能说话,也没有办法说话。
“呵呵,你看你呆呆的样子,很像天上的阿纯。”即便我真不知道她说的阿纯是谁或者何物,也只能点头。
话锋一转,“我觉得我们也就只能这样了,你也看到了,是不是”疑问在心里堆积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烈,我有些不明白,她看出了我的疑惑。
“不信你往外面看。”她的手臂抬起来给我指了个方向,那是在门外,那外面风已经停了,成了欢歌宴舞,是我未曾见过的繁华,那里分着四季,春天的百花,夏天的灿烂阳光,秋天的明月,冬天的白雪,只有冬天的白雪跟现下时节的景象是相像的,而且那边的冬天是纯白的,雪花,高山,冰原,大抵是这样世界被缩小,余沉沉指的那一片廊括了所有,在万千的个体当中,我看见了余沉沉,穿着这一身盛装在跳舞,她的舞伴,竟然是一个神似张玉林的男生,不过我很确定不是,因为张玉林没有他高,而且,我绝对不相信一个同我一样从山卡卡里面走出来的男生,能有如此优雅的舞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好啦。”她洁白的手收回来的时候,那边儿的景象也被收回一样消失。“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心中翻起了万丈高的巨浪,但是无处宣泄,只能默默忍受。
“谢谢你,谢谢你待我这么好,你要好好的。”她郑重的说道,宣布一项重大的命令一般。我听到一阵风,她便出得门去了。
我靠在枕头上,这是什么风华绝代的梦境和幻觉真是想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呢已经消逝的人和事一幕幕放电影一样的出现,脑回路被堵塞,都来不及返回,便被困意席卷过来。
就不再睡觉,即便相当困,可就是不敢,怕再做梦,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幻觉更加令人难以接受,“什么玩意儿这是。”照着脸上就是两嘴巴子,清醒过来,拿着手机,静静的在心里说“余沉沉呀,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在这个校园里,没有你的身影,是无法令人接受的,你不回来,冬天就将是遥遥无期,是数不尽的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