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中学女生,未成年人,不完全刑事能力人,现在得出的结论要说她杀父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案件,人伦纲常不允许,,就是现实条件也不允许,根本就没有犯罪动机。
一想到子女杀其父母,他就不寒而栗,这种情况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子曰“天下无不是的君父。”
他闭上眼睛,虽然腹中空荡荡,可他并不觉得饥饿,种种想法已经装满了她的肚子,直觉得辛酸。
“这是假的,不足以为信的。”从不抽烟的他拿了旁边同事桌子上的一根烟,点了起来,慢慢,烟气把他罩住。
烟灰在烟头前面很长,脆弱的烟灰挂在红红燃烧着的部分,只要微微一动,就会落下,郑良目视前方,很快的想,想从中得到接下来的处理办法。
就只能按照规程处理。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应该传唤,不,拘捕嫌疑人。
下决定固然很简单,可要施行,却无法着手,也不忍心下手,也有顾虑,这样的话,坐实之后,对于余沉沉她们这一家,将会是怎么样,他很担心。
警察的义务就是将真相查得水落石出,毋庸置疑的职责。
在赵明森回来的时候,郑良就把基本的情况给他说了一下,并且把检验记录文件推给了他的办公桌子上。
“什么你说他家姑娘是凶手你见过谁家子女杀老子的”赵明森一听郑良说要带余沉沉来警察局,他为了严谨,很委婉的说余沉沉有可能是凶手。
“我老早就说了撒,余树成是老酒鬼,醉酒之后失足掉下去的,我相信检验报告上也一定记录了余树成血液中有酒精成分吧。”
那既然可以武断的断定他就是醉酒之后摔下去的死亡的,那还要什么县公安局的尸体技术检验报告岂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那是因为我们有规定,接到有伤亡案件报案的,都要技术检验科的人来做检验,并且备案。流程还是要走下去呀。”
检验的结果出来,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血迹还有刀把上的指纹,还有尸体上的新伤的划痕都可以证明他女儿余沉沉有重大嫌疑,应该尊重事实,尊重证据。
赵明森摆过头去,很不屑,“有这些很正常嘛,那上面还有他自己的指纹呢,那是不是足以证明他是自杀的”
面对赵队长玩笑似的钻牛角尖,郑良觉得不可理喻,这是谈论案件,不是玩笑的时候。
“按照程序,就应该抓捕嫌疑人,毕竟涉及杀人嫌疑,所以,应立即逮捕。”
“她是未成年人。”赵明森似乎在狡辩一般。
“按照相关规定,未成年人不负刑事责任,那是法院的事情,我们人民警察的职责就是查清真相,给人民大众一个交代。”郑良一贯不善于说这等一本正经的官话。在刑侦科办公室里面,这样说,才更加令人信服。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们也应该顾及到社会影响,尤其是舆论,梅镇是个小地方,不要因为这么个普通的案子而出名。”赵终于很隐喻的说出了他的观点。
“赵队长,我觉得”郑良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明森就耐不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