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推门而入,见到他的姐姐缩在立柜和置物架之间的、窄窄的缝隙中,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
“关上门”无惨尖叫一声,他的眼圈黑的可怕,像是很久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夏油杰见状,只觉得快活。像是每个看到了恶人有了恶报的好人那样微笑起来。
他不仅没有把门关上,反而慢条斯理的把厚厚的窗帘拉开来。
无惨像是被滚烫的热油烫到,猛地弹跳起来,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爬来爬去,简直不像个大活人。
清晨的日光将房间照的透亮,没有躲藏空间的无惨只好缩在被子里,裹成一个大包,瑟瑟发抖。
夏油杰没有丧尽天良的把姐姐的遮身之物拽开。
他看着那坨不断颤抖的棉被,心头尤其一种可笑又可怜的情感。
可笑的是他自己可怜的是他自己。
他夏油杰人生的前十几年竟然被这么个东西给支配,活在他的阴影下
多么可笑啊。
他自问自己算是个好孩子,成为咒术师之后也不停地奋斗在祓除咒灵的第一线,如果他不是应该得到幸福快乐宁静的人还有谁是
为什么命运对他这么刻薄呢
夏油杰眼中蒙上一层阴翳。
他扯开被子把无惨揪了出来,“好好的,发什么疯。”
晨曦把无惨的脸照的格外虚幻,他脸颊雪白,嘴唇鲜红,像个大病在身的病人,细细的脖子被夏油杰掐着,哆嗦着咆哮,“拉上窗帘关上门我会死我真的会死”
“闭嘴,不然现在就杀了你”夏油杰威胁道,等无惨安静下来,魂不守舍地瘫倒在地,他才问发生了什么。
良久,无惨道“一个梦,我梦到了杀我的那个女人”
夏油杰眉心狠狠一跳。
他想起了虚假的挚友加茂累。
他被“主人”命令带走无惨子关押起来折磨,而那个女人正是无惨子前世的妻子,也是杀了他的人。
他和悟来这里之前都在调查那人的身份,可惜一直无果。
“该不会是吧”
无惨双目空洞,“是我的妻子。”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谁是特级诅咒
他本以为是无惨,现在不那么确定了。
或者,先抹了无惨的脖子看看
他试着准备割断无惨的喉咙时,突然想到,这样做太浪费了,这样做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无惨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