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顿时想起自己年幼时接到的一次任务,本来是普通的祓除二级咒灵,可到了目的地咒灵的等级却变成了准特级,他站在那可怖的生物面前,一动也不能动,完全被怪物攫取了心神,连发动咒术的勇气都丧失了,那是人类面对完全无法理解的生物时基因传达出的恐惧。
一如他现在面对这个女人。
想必她就是这次任务的目标,那个特级咒灵了。
直哉也不是完全错的离谱。
他一下子就将想纳他为侧室的女人和这个虚假世界的缔造者划上了等号。
这个咒灵该不是没能当上正室的女人的怨恨形成的咒灵吧。
所以说女人真是麻烦,可是他却没在她身上嗅到诅咒的气息,毕竟是对方的领域有能掩盖咒力的能力也不足为奇。
确认任务目标为敌人后直哉立刻将刚刚被夺走心神的感觉归类为特级咒灵的威慑。
特级咒灵的活动也遵循某些规则,尤其是这种看起来无解的能力。他在这里咒力几乎消失,只有可怜巴巴的一点,身体素质倒是没被消减太多,特级诅咒想杀死现在的他简直不要太轻松,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
妄叶看似是在审视禅院直哉,脑子里忽然闪过的是末广铁肠的面容,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就是这样了。
“你是什么人”
特级咒灵说话了
禅院直哉皱着眉头,也许不足为奇家里头的卷宗上写过有些诅咒会说话,甚至能正常交流,而且听说五条悟已经祓除好几个有智慧的咒灵了。
可恶的五条悟。
这两个人明明是有着合法小三和金主关系的男女脑子里想的都是别的男人,或许是心有灵犀
“禅院直哉。”
“禅院家的啊。”
依稀记得有人禀告她“禅院家的侧室不遵礼仪被领回去调教了”,“你不是回去了吗做什么三更半夜跑到我的院子里禅院家的男人这么放荡的吗”
她说他放荡
年少的禅院直哉瞪圆了眼,简直不相信这个词会安在他身上
这就受不了了
“听说咒术师死亡率极高,所以过着有一天算一天的生活,素来不在意他人眼光,而且有着非术师者非人的观念,真是奇怪,就连阴阳师也不敢有这种想法。”莫非是被咒术师压迫得太狠了自卑催生的自傲
禅院直哉自然不知道这个时期御三家内部还没有非术师者非人的说法,他听到那诅咒说“天色已晚,好男孩不应该这么晚了还逗留在外,家里人会担心的。”
禅院直哉不知道该反驳她他不是好男孩,还是说禅院家根本没有人会担心他。
他脑子一热,从房顶上跳下来,带着大家族宗子不知世事的清高和傲慢,“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侧室吗,那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来到跟前,近距离感受到这咒灵的威慑,吓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强自定下心神,禅院直哉学着脑子里认为的侧室该有的样子温驯地坐在妄叶身边。
或许还得低下头露出纤细的脖颈来着禅院直哉想到,但他可不是什么纤细的少年,三角肌还挺发达的。
年轻的无惨少爷看着镜子里面色雪白的自己耳垂泛红的样子,觉得哪哪都不对,今天是他侍寝的日子,早早洗的香喷喷的预备好,等着小夕来喊他过去。有时是刚入夜,有时候是凌晨,他是不能拒绝妻子的。所以哪怕身体不好也得熬着,虽然大夫说他的身子骨最好按时休息,不得熬夜,可有什么办法呢,他难道能拒绝她吗
无惨心底有个疯狂的声音说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是他的内心世界可什么都听不到的鬼舞辻无惨小少爷还带着对新婚妻子的娇羞安静等待着。
深夜,他有些困了,可还是端庄地候着。
不多时,一个仆人快步来到门口,无惨少爷的欣喜还没来得及表露,仆人道他不用过去了,“夫人怜惜您身体不好,近些天嘱咐您好好休养,等大好了再过去。”
无惨少爷有些茫然,这是关心他,对吧。
他是有些有心无力,谁知道当人家丈夫如此耗费体力呢。
他摸摸自己不算强壮的手腕,叹了口气。
也罢,夜深了,他还惶恐满足不了妻子,有了休息的空档反而松了口气。
一夜好眠。
次日
禅院直哉手脚僵硬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甩了甩发钝的脑袋,忽然他抓住滑落的衣襟惊恐地看向旁边喝茶的诅咒。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