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被掌事训斥的时候,他就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
被范情这么说,文弥又忍不住地哽咽了起来。
他是长大了,可公子看上去还是像当年一样,仿佛时光定格在了他去世的那一刻。
文弥因为太过激动,连范情为什么又会回来,以及郝宿是从哪里找到的对方都忘了问。
等他反应过来,丞相府中已经在筹备两人的婚事了。
郝宿在将范情带回来不久,就特意进宫了一趟。
跟他所料的一样,提出婚事的时候,皇上只是略皱了皱眉,很快就同意了。并且由于郝宿主动要替他去其它地方巡查官员,还好生嘉奖了他一番,连范情都一同被封了个官职。
那官职虽说并没有实权,可只要摆出来,也足够尊贵。
至少肆城官员在看到对方的时候,都是需要客客气气问声好的。
“公子,您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弥正在跟范情一起挑选他跟郝宿成亲的喜服,只是个图样,到时候会直接送到绣房那边,让他们照着做出来。
如果范情要添点什么也可以在边上写下来,郝宿这些年手底下养的人十分多,众多绣工一个月时间做两件喜服,时间还是来得及的。
“我也不知道。”
范情在府里住了几天后,那股不真实感才逐渐过去。加上郝宿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差不多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最让他高兴的,是郝宿的庭院里竟然种了一棵他喜欢的橘树。
就连回答文弥的问题时,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来。
他捏着图样在手里转了转,提笔又在边上加了些细节。
范情回来以后,郝宿就让文弥重新跟着对方。
文弥现在看范情随时随地都很开心的样子,又一想,觉得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是景虚道长来了。景虚这几年跟郝宿的关系也很近,是以府里的人都知道对方。
郝宿在将范情带回府当天,就向众人表示以后对方就是府里的第二个主人。因此当郝宿不在家的时候,下人有事都是直接禀报到范情这里来的。
一个月后就要成亲了,郝宿要忙的事情也很多,这段时间时常都很晚回来。
“请他进来。”
范情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图样,跟文弥一起去了前厅。
两边相见的时候,只一眼景虚就看出了范情的身份。
于是原本还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就展开了一个笑容,还将手中拎着的那坛酒直接给了范情。
“给,当年埋的酒,如今终于交到你手里了。”
熟人相见,一切都在心中。
景虚道家出身,比文弥更看得开,他连问都没有多问,只是说自己想在城里待段时间,问府中有没有地方能够收留他一下。
说完这话,文弥就是一笑。
“还真是巧,前两天长九过来也是这么说的。”
长九的家业就置在肆城,再说,他现在这么有钱,住在哪里不行,无非就是郝宿跟范情要成亲了,他想跟大家都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