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的口中泛着一股酒香气,他饮得并不多,尝起来的味道甚至还有几分淡化后的甜意。
然而郝宿却在刚才跟其他人交谈的时候饮了不少,此刻唇齿相抵,叫对方的两分醉意变成了七分。
郝宿本就比范情更高大,略微低着头的时候,身影几乎将对方完全笼罩了起来。
人越搂越紧,脖子也仰得厉害,睫毛颤颤的,让郝宿想起对方那日被他吻着的时候。不仅是不耐酒精,还不耐跟别人亲密接触。
长廊上的仆人忽而多了起来,客人也多。
戏谑声,调情声,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经过着。忽而,好像有人发现了角落里站了两个人,抱着好奇的心态走了过来。
郝宿抬眼看了看对方,动作自然地揽着范情转了个身,将人挡着。
吻没有停,反而愈发多,有声音自范情的嘴里发出来,使来人听了个清楚。
他一下就明白了这里是什么情形,绅士地没有再走过去。
贵族宴会就是如此,经常能撞见一些不该撞见的东西。那人无意窥探角落里的两个人究竟是谁,便自觉离开了。
而范情这时候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刚才差点有人误闯了进来。
他和郝宿的关系前来参加宴会的人没有一个是不知道的,若是让那些人看到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范情的醉态更明显了,连眼神都变得有些茫然。
郝宿抵着他,昏暗更甚中,蔓开极为致命的笑,两人的身份似乎在这种情景下对换过来了。
本应是恶毒地想要囚禁继子的小妈反过来被对方挟制住了,并且被窥见最真实的情绪。
“是不是很刺激,夫人”
他不再是像表面上那么善心,宛如一开始就带了极好的伪装,只不过现在才暴露出来。
他费尽心机,想方设法地回到庄园,将那位年轻的小妈玩弄于鼓掌之中。看上去是被胁迫的一方,实际上却是掌握主导权的那一位。
他在对方傲慢倨傲的表象下,剥开最脆弱的存在,然后狠狠地占据着。
范情打了个颤。
是因为郝宿以如此神态向他说出这样的话,在那种绝对的正经下,犹如情场上最高明的浪子,轻浮又艳情,连扫过来的眼神都带了钩子般。
这本来应该是让人讨厌的,可由郝宿做出来,仿佛是天经地义。
他有那个资本,也有那个能力。
面前的人忽而呼吸发急,依旧瞧着思维钝钝。郝宿眼眸微垂,落在小夫人今日华丽非常的礼服上。
其实真正出门要穿的衣服反而还不及平时新鲜,范情不喜欢太多人注视自己。但人长得好看,便将衣服也衬得更加明艳。
他抬了抬手,由下而上,如同在极慢又细地抚摸着人,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碰到范情半分。
手掌一直跟对方的身体保持着肉眼可见的距离,但每移一步,就能听到更加明显的呼吸声。好似磁铁能吸引金属,郝宿的手也能吸引范情发生变化。
这比直接触碰还要挑人心绪。
最终,手掌在某个位置停了下来,看起来能将那块地方完全覆盖住。
是跟锁骨离得很近的区域,悬着,视线也完全落在了同一个地方,探究似的。
范情是经不起探究的,他甚至有种郝宿的手已经落了上去的感觉。要不然,为什么人又会变得像那天晚上一样。
可那时他能以退开避免怪异,而现在即使他退开了,也还是不能改变什么,因为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的接触。
“夫人,您很敏感吧”是毫无疑问的肯定语气,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将人看透了。
玫瑰含露,带刺,娇艳无端。
郝宿将掌心对着自己那面,只以食指和中指的指背碰了碰人。极轻佻的亵弄,擦得人陡然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