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的洞孔打的位置刚好跟他的身高一致,范情不需要耗费太多力气。
从开始到现在,他站在那里的姿势就没有任何改变,不自觉向前移动的一小步让他感觉到了肌肉的酸麻。可他毫不在意,依旧这样盯着一墙之隔的人。
他甚至在暗中计算着,郝宿的手腕、脖子、腰、脚踝的尺寸,然后跟墙壁各处的铁环对应着。
想得让他有些发疼,眼尾猝然更红了,被酒意熏染的皮肤也始终热意不减。
可惜他不过看了一会儿,郝宿就又坐了回去。
来来回回,直到人进了浴室以后,范情才浑身僵硬地转了身。
郝宿的浴室在另一个方向,如果不是不方便的话,范情当初也是要打一个孔的。
他待了一会儿,等手脚恢复正常后,同样拿了睡衣进去了浴室。
钻出土壤的玫瑰不知不觉当中恢复了原样,服帖地在裙摆上浮荡着。
范情的形态还是有点慢吞吞的,不过不注意的话,不会有人能看出来。
他要比郝宿先一步从浴室走出来,金色的长发被水打湿以后,发尾全都卷了起来。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再次来到了小洞前。
瞳孔的颜色经过一场冷水澡后,变成了浅浅的黑色。
可当他看到郝宿衣襟半敞地从浴室里出来时,颜色再次加深了许多。
像是饮鸩止渴一样,贪恋又痴态非常的。
范情在又一次感到疼以后,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他转身将头发擦干,而后开了门,叫来了管家。低声吩咐了几句话后,对方短暂地离开了一下,就又拿了一样东西回来。
“你下去吧。”
“是,夫人。”
管家不清楚为什么范情要让他拿皮尺,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等人离开以后,范情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衣带松松地系着,衣领看上去很正常,实际上经不得一点拉扯。
他脸上的醉色在经过了这几个小时后,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然而刚洗完澡的美态却比平常更多,透着一股潮湿的美丽。
郝宿在准备将写完的东西收拾起来的时候,听到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门。
是范情。因为在房门敲响以前,隔壁灼人的视线就消失了。
“稍等。”
他扬声应着,起身过去开了门。
小夫人就连睡衣的颜色也要无比鲜艳,金色的长发还微有湿意。
他的美是极为张扬,具有侵略意味的,哪怕只是随意的展示,也能引动人心。
半夜的会客对于二者的身份来说,显然是极不合时宜。更何况他们都穿着睡衣,甚至郝宿的领口还微微敞露着。
“夫人。”
他叫了他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作用,范情觉得这个称谓被郝宿说出来,要比白天更加具有诱惑性。
对方的称呼无疑强调了两者的身份,但范情并不在意。
他走了进去,等房门关上以后,一切前奏都无,便道“把衣服脱了。”
这样的命令太过让人惊愕,也引人遐想。然而郝宿秉持着那副温润做派,看向范情手里拿的皮尺问道“您是想要为我量裁吗”
这样的事情原本应该是让裁缝来的,但对方离庄园还有一段距离。晚餐之前,范情吩咐管家给郝宿另外找出两件衣服,这几天可以暂时穿着,等明天再让裁缝过来,专门定制几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