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郝宿说了不用再把扣子扣上,可范情还是重新扣好了。就是动作慌忙间,裤子那一块全都是皱皱巴巴的,一点也没有了平日里贵族该有的得体与持重。
范情的手很白,指关节处在浴室灯光下依稀泛着好看的粉,周身的薄红也还是迟迟没有消退下去。
少爷在管家面前主动揭开了最底层的隐秘,从管家进入到雅尔庄园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心存肖想,并在私底下一次又一次地做出如此行径。
“郝郝宿。”
结结巴巴的声音,喊出郝宿的名字似乎要比他刚才经历的事情更叫他感到害羞。范情的睫毛刚才都被他自己哭得沾成一绺一绺的,此刻尾梢上还挂着点晶莹之色。
这两句话简直用完了他浑身上下仅剩的勇气,没有听到郝宿的回答,范情有点着急。
“我真的会负责的。”
像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范情慢慢将另一只手搭在了郝宿的肩膀上,他在心跳如雷当中,踮起脚亲了一下人。
少爷养尊处优,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嘴巴也不例外。
红唇略有颤抖地贴在郝宿的嘴巴上,不知道怎么亲人,只是单纯地蹭着对方,偏偏他自己又分外敏感,不过两三下,嘴唇边缘就红了起来,仿佛是被咬过一样。
就在范情想要退开的时候,腰上忽而贴了一只手过来。
那只手沉稳有力,不含任何暧昧,像以往帮他穿戴衣服,检查伤口一样。
就连男人的神情也没有堕化半分,清雅疏朗,秉持着分外的理智与管家式的专业。
可他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吻了过来,用着冷静极致的模样,吮着范情嫣红的唇珠,再是将他的嘴唇尝透。
范情的腿在郝宿亲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软了下来,此刻他已经完全倚在了对方身上,两只手更是抓紧了郝宿肩膀两侧的衣服。
在舌头被勾住的时候,范情睫毛上的泪珠更多了。
头皮发麻,浑身惊颤,因为完全地给予连嘴巴都有些闭不上。
郝宿似笑了一下,被范情擦干净的手落到了对方的脖子上。手掌从范情的后脖颈逐渐移到前面,指尖留下滑行的触感,而后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捏住了范情的喉结,轻轻用力,将他的脸往上抬高了许多。
吻变得温柔又强势,在那副理智的姿态下,掌握着所有。
范情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人也一软再软,然而眼中变化的神色却是来得又急又凶。
他想要说话,可郝宿始终没有放开人,最后只在脱力的当下被精准地捞住了。
在范情的背起伏不断的当下,郝宿还是没有停下来。
他抱着人,将对方压向自己。
燕尾服上冰冷的扣子触感分外清晰,一颗一颗顺延而下,有点硌人。
抓着他的两只手早在失力的时候垂了下来,指节上的粉更多了,时而放开,时而收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情终于能喊出一点声音来,只是很快又在浴室里回荡了开来。
他的脑袋伏在郝宿的肩膀上,脚踮了又踮,颤颤地把嘴巴闭了起来,碎掉的音节被他全部闷住了,听上去不仅没有减少什么,反而将原本的意味显出更多。
郝宿只是亲了他,别的什么也没做,可他看上去简直一塌糊涂。
“送给少爷的礼物。”管家拍着少爷的背,在完全冒犯以后又用那种恭敬的语气说道。
因为少爷慷慨地表示要对刚才的事情负责,心怀感激的管家便送了他这样的礼物。
郝宿的声音有一种亲吻过后特有的韵味,嗓音浓醇,让范情突然想到了之前喝的橘汁甜酒。
甜酒味道清冽,跟现在的感觉不同,但都有一种相似,那就是很让范情喜欢。
好喜欢。
被亲到的时候喜欢。
被弄得没办法说话喜欢。
被控制着完全不由自己反应喜欢。
范情还被郝宿抱着,他含糊又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话。
“少爷,您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范情不知道郝宿是怎么在把自己亲得腿都软了以后,还能秉着这副管家的姿态跟自己说话。
他羞极了,恨不得把脸永远埋在郝宿的怀里。
“水要冷了,少爷还是先去洗澡吧。”
郝宿像是对刚才的问题并不感到好奇,没有听到回答后,就要将人松开出去了。
范情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立刻又把郝宿的手按住了。他也没有想,以自己慢半拍的反应是怎么能赶在郝宿彻底松开以前将人拦住,只是脸又更红地凑到郝宿的耳朵边上,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